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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038 成为审神者的第三十八天（第3页）

沢田纲吉看着爆衣的自己，陷入了沉默。

嗯这是……我吗？

说是走马灯也好记忆的碎片也好，记忆闪烁得很快，几乎不在他眼前停留，小只狱寺隼人和小只沢田纲吉在眨眼间就长大成人，圣像的注视下，银发少年单膝跪在他身前，许诺忠诚和永远。

果然。

沢田纲吉想，狱寺果然是他重要的友人。

又是一段黑幕。

就像是不希望他看见一样，黑幕时连走马灯一般的碎片也没有，很快来到了狱寺隼人独自一人的时候。

那是他还没见过的版本，银发潦草胡子拉碴，手里拎着酒瓶，看起来和此前的精英模样迥然不同。

他走过千山万水，终于找到某个存在，与之对话达成交易。

这是一个缺失了一部分“核”的世界，时间混乱不堪，世界周而复始，无法向前延伸——正是因此，才有接纳外来的灵魂。

他来到这个世界，成为一名警校学生，为了加入世界的主线，卧底进入组织，顶替了乌丸莲耶，以乌丸莲耶的名义和身份存在于这个世界。达成这一步后，世界意识偷偷开了后门，让他蕴养“沢田纲吉”的身体。

他和此世的世界意识达成的交易是，当“沢田纲吉”的灵魂醒来，死去之人复活过来，那么狱寺隼人将要将所有的生命力量贡献?*?给这个世界。

时间将会倒流，一切都会收束回最初的原点，然后，再迸发生机。

碎片飞得极快，对于记忆的主人来说，这些都是乏味的、无趣的记忆，甚至有的是黑白两色，只闪烁而过。

为数不多的时候是和他在一起，越发冷漠的银发青年总会带上一束花，这些碎片是彩色的，甚至泛着太阳的气味。

一块极大的碎片从他面前闪过。

沢田纲吉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是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狱寺隼人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颤抖地、痛苦而期待地，抚摸上他的脸颊。

他说：“年轻的十代目……真好啊。”

曾经闪过的记忆再次闪回，这次沢田纲吉知道了，那是狱寺隼人向自己宣誓的时候，他好像真的是罪名昭彰的mafia首领，而狱寺隼人是他的伙伴他的友人，他的记忆和灵魂的一部分。

他握住了狱寺隼人的手。

“一起吧……”

狱寺隼人听见了他的十代目的声音。

被火焰冲击着，他费力地扭过头，想要辨识十代目的位置。

和以往无数次都不一样，从某个时刻开始，他回过头的时候总是看不到十代目在哪，可这一次，猝不及防的，他撞进了与记忆中一般无二的棕色眼瞳当中。

“我们一起吧！”他的十代目握住他的手，就像是以往无数次一样，赤忱又热烈地叫他，“我们一起扭转时间的洪流，让死去的人们复活。”

橙色的火焰蹙然加大，淹没了石柱，直达地脉深处的核心。

石柱吸取的原本只是狱寺隼人的生命力，与世界的规则和核心有着某种联系的青年的火焰为祂提供养料，几乎要到将这个人吞噬殆尽的程度，才能堪堪让世界失衡的时间恢复正常。

但突然加入的沢田纲吉的火焰更加蓬勃、更加具有生命力，甚至带着某种规则的力量，在注入的同时，失衡的时间得到扭转。

巨大的火焰盘旋着生成柱体升上高空，击散风和云，岩浆因此翻滚，地表因之震动，处于动荡中央的二人却只注视着彼此，那些被吞噬的时光仿佛不见了，狱寺隼人看着他的十代目，就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从前。

那是如此的明亮。

狱寺隼人原以为他已经活了足够久，久到他已经快要死了，久到他足以在最后时刻狠下心离开，可到现在，才发现他自以为是的壁垒在大空的召唤下脆如薄片。

他的十代目永远会撕裂他生命中的阴霾。

——千千万万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