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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竹门啪的一声关上,朝砚真怕那竹屋直接塌了,却也只能叹着气对几个少年道:“崽儿正在气头上,你们先躲躲他,要不然他能把房子给点了。”
“我也在气头上呢!”鹤凌不服气。
朝砚说道:“他是我儿子。”
鹤凌气的跳脚:“我还是你……”
朝砚默默的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没什么,反正我送出去的东西绝对不会收回来的,你要么收着,要么直接扔了,走就走,谁怕谁?!”鹤凌转身就走,其他两个少年随后跟上,看他们的脸色和步伐,只怕这次真的不会回来了。
朝砚看着那匣子炎火浆,耸了耸肩膀又给带回了房间,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也不能真扔了。
人有亲疏远近,帮亲不办理?主要那三个小家伙也没有占理啊。
以后估计都不会再见的人了,朝砚也没有再去多想什么,他在琢磨着怎么弥补小孩儿的那只公鸡。
这荒郊野岭的,他去哪儿找一只大公鸡去,总不能他每天早起学鸡叫?那也太养生了,长此下去,他的身体一准吃不消啊。
那只鸡对于朝纵来说有多重要朝砚也摸不准,因此也不能随意的评论其价值,可要劝说,他觉得他可能需要另外一只鸡的陪伴。
等到朝砚组织好语言,打算去给小家伙做做思想工作,并保证下山以后给他盖个鸡舍,养成千上万只鸡,让他看见鸡就想吐的时候,小孩儿那边的门打开了。
朝砚坐在窗口,看着那小身影走到了拿已经灭掉的火堆前,用竹竿将那烧的漆黑的鸡给夹了出来。
也许是要模仿黛玉葬花一样葬个鸡,虽然品种好像不太一样,但是竹林葬鸡还是有一点点意境的。
看来小孩儿是真的对这只鸡有感情了,朝砚正想一起去祭拜一下,就叫小孩儿拎着戳着鸡的竹竿,转身进了厨房。
朝砚:“……”
晚餐很丰盛,朝砚瞅着碗里被撕成丝的肉,怎么看也觉得那是鸡肉。
“崽儿……”朝砚的话刚刚到嘴边,就对上了小孩儿看过来的视线,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面就两个大字——闭嘴。
他也不敢说呐,他也不敢问呐。
也许在他家崽儿的心里,人的肠胃才是鸡最好的归宿。
饭吃到了一半,朝砚嘴上沉默,心里却在想这鸡整天吃着纯天然的竹米,那可是传说中凤凰吃的,这味道可真是不错。
那三个小朋友多亏呀,又挨了一顿骂,又没吃到鸡,咋算都亏。
“我没有舍不得鸡,”正在朝砚吃的正欢的时候,对面的小孩儿说话了,朝砚顿时停下了咀嚼的动作,嘴里含着一口也不敢咽下去,静静听着小孩儿诉说他的心声。
“但是这是我的鸡,我说吃才能吃,”朝纵的小胖手一拍桌子道,“你说对不对?”
“说的对,”朝砚放下筷子鼓掌表示赞成。
“我说不能吃,就是扔了也不会别人,”朝纵紧紧的抿着唇道。
骨髓之中深藏的占有欲一目了然。
朝砚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那就按照自己想做的去做吧。”
他们的性情不一样,为人处世也不一样,却没有必要一定要变成一个样子。
朝纵伸手举到了头上,握住了朝砚的手默默垂下了头,鸡是他的,这个人也是他的,谁也不能抢走。
“嗯……如果你还是觉得难过的话,”朝砚低下头去瞄小孩儿的神情道,“咱们以后去鹤归城,什么都不吃,就吃他们的鸡,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朝纵瞪着朝砚,恨不得在那只手上吭哧一口。
“不好啊?”朝砚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心翼翼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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