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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钻进被窝,盖好棉被,再次迅速进入了梦乡…
春日的清晨,就是一年间最好的时候,特别是身处北地。山间难得有晨雾在弥漫,鸟雀在飞舞鸣叫,太阳隐约山头露出脸,一切都是冲破了风雪和寒冷,得到了新生。
赵家屯西山的石场里,一众犯人吃了饭,正被楚东和沈康吆喝着,赶去凿石头。
犯人们方才喝了香浓的白米粥,难得还有两个两合面的馒头儿,就是芥菜疙瘩的咸菜里都添了香油,吃的饱足,就有些犯懒,足足被吆喝了三四声,才慢腾腾拿起工具往外走。
楚东和沈康也不担心他们逃跑,说笑着进灶间吃饭。
一来,这些犯人都是年老力弱,二来他们脸上刺字,脚上套着脚镣,想跑也跑不了啊。
今日,洪婆子给他们预备的早饭是肉粥,葱油饼,外加一盘麻油拌野菜,一盘香椿鸡蛋。
野菜碧绿,鸡蛋金黄,肉粥浓稠,葱饼油汪汪,真是怎么看怎么好吃。
两人最近这一段,伙食一直这么好,也是习惯了,直接坐下,吃得饱足。
洪婆子用眼角瞄着两人的饭桌儿,眼见剩了一小半,足够她也跟着沾点儿便宜,脸上的皱褶就笑得堆积在一起,结果这不但不显亲切,反倒更丑陋了。
楚东见了,就忍不住扔了筷子,笑骂道,“你想吃就吃,做什么怪样子!”
洪婆子赶紧上前陪笑道,“谢大爷赏赐,不瞒您说,烙饼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口水啊。这山下送来的细面,也不知道是哪里买来的。我家乡在陕州,出产的细面不说是大越最好,那也是数一数二。但是,居然还不如这细面一般劲道儿好吃呢。”
“你不是说没吃吗,既然没吃,怎么知道这面儿烙饼劲道儿好吃?”
沈康吞下最后一口肉粥,毫不客气的戳穿了洪婆子的假花。
洪婆子尴尬的笑个不停,瞧那模样,就是个不老实的。
楚东也懒得搭理她,又问道,“周管事呢,可是吃过了?”
“吃过了,连同那两位,都是一样的饭菜。”
洪婆子没敢指名道姓,但楚东和沈康都知道她话里是说的谁。
两人起身走了出去,待得离了灶间的门口,沈康忍不住揉着吃撑的肚子,嘀咕道,“这两位先生,若是早来咱们山上几年,咱们先前也不必遭了那么多的罪。铜矿那边,富得流油,偏偏咱倆在这里饿的面黄肌瘦。”
“你啊,就长了个吃心眼儿。”楚东瞪了他一眼,但话是这么说,也忍不住感慨,“林家是个识趣又大方的,这是不想咱们白担了干系,送吃食过来,就是将来有事,咱们也没什么罪责。”
“怪不得林家每次都送吃食,我还以为林家小气,这么说来,倒是我误会人家了。”
沈康心思粗,根本想不到那么多。
楚东还要再嘱咐他几句的时候,大门外却是有人高声喊,“楚兄弟,沈兄弟,你们在吗?”
楚东和沈康扭头看去,就见高大全背了一个筐子站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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