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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她就要过去抢藤条,在她看来,家里公婆最疼孩子,要罚华哥儿不过是吓唬一下,哪里就是真打了。倒是自家爷们是个实心儿的,真把华哥儿打坏了,怎么跟老二一家交代?
林大海却是瞪了眼睛,一藤条甩过去,吓得冯氏赶紧多了过去。
“滚!家里是有爹娘做主,你参合什么!”
林大海骂了一句,回身继续挥藤条。他嘴上虽然说的凶狠,手下到底没那么重了。
但林华依旧是疼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二十藤条打完,他咬着牙问老爷子。
“爷爷,为什么打我,我哪里错了?”
老爷子背了手,走到他身前,这才说道,“你小子也算硬气,是我林家的孩儿!日就同你说说,你哪里错了。
好男儿行走天地间,不求功成名就,只盼行事坦荡,问心无愧。王家有意挖我们家里点心铺子的墙角,莫说他没成功,就是成功了,你可以抓住王家布庄的痛脚,例如以次充好,或者欺诈弄鬼,以此扩大,利用舆论,挤兑的王家关门,这都没错。但你不能动用宵小手段,行事龌龊,失了男儿的坦荡,还有为人的本分!”
老爷子越说越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盘碗尽皆跳了起来。
“还有,若是这些手段对付外人也就罢了,我还能原谅你三分。但王家再不好,也是你三婶的娘家,是你三个兄弟的外祖家,是你三叔的岳家,我们林家的姻亲!他可以行事不仁,我们却不能失了道义!”
林华先前听得沉默,心里有些发虚,但听到最后一句,却不同意了,“他都要抢我们家的点心铺子了,算什么姻亲?我们一家还讲什么道义?”
“他作什么是他的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林家,什么时候怕过事?再说,走在街上,有疯狗咬你一口,你可以打它,可以骂它,但你不能趴在地上咬回去,否则,同疯狗有什么分别?你是人,就用人的手段!宵小之流,阴私手段,不是为人行事的正道!”
老爷子真是气坏了,直接又吩咐儿子,“再抽他二十下,让他长长记性。省的以后长歪了,打死也长不好!”
“是,爹。”
林大海手起手落,藤条又挥了二十下,虽然他又减了力气,但林华后边的裤子还是见了血色。
董氏心疼的手都在哆嗦,实在忍耐不住,上前抱了孙儿的脑袋劝道,“华哥儿,你爷爷是为了你好,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不好学那些宵小手段。咱们可以当面顶回去,但不能背后下这样的脏手啊。快给你爷爷道歉,奶奶好给你上药啊!”
林华忍着疼,抹了一把眼泪,抬头看像神色里满是失望的爷爷,眼泪落的更急了,“呜呜,爷爷,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生气他又要抢咱家的铺子,我…”
“哎呀,好了,好了,老头子,华哥儿知道错了,赶紧让他起来上药吧?”
老太太咬着牙,紧紧盯着老爷子,恨不得他敢不同意,就要上前咬人了。
老爷子却是不理会他,上前蹲身替孙儿擦去眼泪,叹气道,“华哥儿,记住爷爷今日说的话,你是爷们儿,将来是要有大本事大作为的,一定要行事坦荡,才可天下去得!”
“是,爷爷,我记住了,以后再也不犯了。”
林华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他是真知道错了,他自小就在兄弟里是最聪明精灵的一个,做事喜欢找窍门捷径,这一段被外人捧着,多少有些得意自满,行事也就更加失了分寸。
今日被大伯一顿藤条打下来,爷爷有这般教诲,终于把他打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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