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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尧或许真的累了,泡着澡太舒服,昏昏沉沉脑袋靠在浴缸边缘就睡着了。
程尧确实是挺分裂的,说最狠的话,做最狠的事,却又可以毫无违和的在他面前无防备睡去。
周裴野轻叹口气,这才侧头更认真的看了一会他的脸。
水快凉了的时候,周裴野将他抱出了浴室。
程尧还挺配合,失重感让他醒了一瞬,看到周裴野的脸,很快又伏靠着继续闭眼睛了。
周裴野将他放到床上时,还是给他擦了擦身体,然后将他整个人塞进被子里。
这时候程尧倒是又更醒来了几分,“你是不是还没擦药?”
听他说这话,周裴野都想笑,“难为你到现在还惦记这事。”
程尧笑了笑,揉了揉眼睛,坐起来了。
周裴野看着他,看他将自已半包在被子里坐着看自已的模样,活脱脱就是只可怜的小兔子。
“那我去拿药?”
周裴野还是妥协了,自已转身去拿来了药箱。
两个人在床上面对而坐,周裴野将浴袍半褪下,程尧便挪了挪,坐得离他更近了。
上药的时候程尧很专注,甚至每涂过一处还凑过来给他吹了吹。
“我没有那么脆弱……”
周裴野垂眸看他,话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对他的这些小动作很受用。
程尧笑了笑,抬眸看他的时候眼睛是亮的,“跟脆不脆弱没有关系,你就是再强壮……”
程尧沉思了下又笑,并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完。
他就是再强壮,他也是心疼的。
“你想……说点什么吗?”周裴野开口,“我的事情,或者你的事情?”
“说说呗”,程尧将药箱合上,然后看着周裴野,“这些年,你在外面都做过些什么。”
周裴野垂眸沉思了会,再次看向程尧的时候,有些苦涩笑了笑,“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印象深刻的事情,享受人生而已。”
周裴野在外面的生活波澜不大,很富足,那些富足和享受反而没趣。
“我也在……嗯,享受人生”,程尧笑了笑,开口说了这话。
周裴野愣了愣,也跟着笑,他明白,程尧跟他说的并不是一个意思。
他在享受什生活的乐,乐得多到理所当然,便没有什么深刻印象,而程尧是在感受生活的苦,苦到习惯成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其实每一次回来,反而惊心动魄。”
“你没有回来过几次,逢年过节都不一定回来。”
程尧对周裴野回来的次数比周裴野更清楚。
周裴野咽了咽口水,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以后,任何事情,你都得先跟我商量一下”,沉默了下,周裴野又开口说了这话,顿了顿又道,“约了李经,他在出差,等他回来,我带你一块去跟他见面。”
“随便,都行”,程尧点头,看了周裴野一眼,然后将枕头拿过,放在了他的大腿上,自已则是直接躺上去了。
周裴野垂眸看他。
程尧很干脆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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