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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羡之远远望见庄子吟一人独自立在场地中央,那人负手而立,脊背挺直如青松,玄色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柄出鞘的剑。“子吟!”庄羡之的声音穿透暮色,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庄子吟闻声转身,耳后一道未愈的红痕在苍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目。“羡之。”他眉头微蹙,目光扫过庄羡之略显虚弱的身形,语气里带着担忧,“你不是受伤了吗?”
庄羡之却恍若未闻,目光在训练场上逡巡,:“赵承风呢?然然呢?”他下意识按住腰间隐隐作痛的伤口。
“赵将军带然然去马厩了。”庄子吟见他脸色发白,却仍撑着走过来,悬着的心稍稍放下,“然然舍不得他,闹着要和他一起。”
庄羡之的目光突然定在庄子吟耳后的红痕上。他突然上前一步,扣住庄子吟的肩膀,:“我把卿卿让给你那么多时日,”他的拇指缓缓碾过那道红痕,“你哪一天碰她不好,偏偏等我受伤。。。。”说到此处,他忽然发出一声轻笑,“我还以为子吟打算,一直做个君子。”
庄子吟脖颈猛地绷紧,喉间溢出一声冷笑。他反手扣住庄羡之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让?”他眼底腾起猩红,耳后红痕因情绪激动涨得发紫,“卿卿是我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娘子,何须你让!”
庄羡之瞳孔骤缩,背上伤口传来的剧痛,混着太阳穴突突跳动的钝痛。他想抽手,却被庄子吟死死钳制,对方掌心滚烫得像是要把他灼伤。“羡之摸着良心说说,到底是谁在让?”
暮色彻底漫过训练场,远处马厩传来然然的笑声,清脆得像银铃。
庄子吟的目光突然一滞,力道也随之松了松。庄羡之趁机挣开桎梏,踉跄着后退半步。
“我本就不是君子。”庄子吟低头看着自已微微发抖的手,声音突然平静得可怕,“卿卿是我妻子,我若想要,谁也拦不住。”
庄羡之垂眸盯着自已微微发红的掌心,自知理亏,咳嗽了一声,说道:“你刚刚和赵承风说了什么?他放弃卿卿没?”
庄子吟听到这突兀的问题,他冷笑一声,:“羡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君子?关心起赵将军的想法?”话音未落,他突然抬眼,目光如刀般剜向庄羡之,“你怕赵承风把卿卿带走,他的想法很重要吗?”
庄羡之脸色一白,伤口的疼痛几乎让他站立不稳。庄子吟质问是当初自已对他的做法。。。。:“我只是。。。只是不想卿卿为难。”这话连他自已都觉得底气不足,喉间泛起苦涩。
“为难?”庄子吟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嘲讽。他上前一步,盯着他道,“当初我和卿卿新婚不久,她不愿同你一起,你就将她掳走半年,现在怕她为难了?羡之真是长大了,懂得怜香惜玉了!”
庄羡之见他不敢直视自已,终是没再说什么。他顿了顿,目光望向马厩的方向,声音渐渐冷下来,“赵承风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卿卿如何选。。。。若她不愿。。。我们用些“手段”,留住她便是。”
阳光下,庄羡之看着庄子吟挺直的背影,忽然感到陌生起来。他抬手按住隐隐作痛的伤口。
正午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床幔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陈婉卿缓缓睁开眼,只觉全身像被人拆散了重新拼凑过一般,酸痛难忍。她轻轻呻吟一声,挣扎着想要坐起身。
庄子吟站在窗边,听到动静后走来床边。:“婉婉,起来吃点东西。”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暖,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能抚平她所有的不适。
陈婉卿抬眼望去,看见庄子吟一袭玄色长衫,衣襟上绣着淡雅的竹叶,热烈的阳光为他镀上了一层光晕,恍若谪仙。她心头一颤,又想起昨夜那些纠缠的画面,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绯红,别过脸去不敢看他。
庄子吟轻轻坐到床边,伸手将她散落在脸颊旁的发丝别到耳后。这个亲昵的动作让陈婉卿浑身紧绷,却又莫名地安心。“别闹脾气了,”他轻声哄道,“昨晚是我冲动。。。卿卿,我盼这一日盼了太久,久到。。。久到失了分寸。”
他的声音发颤,带着难以掩饰的懊悔与眷恋,指尖抚过她发烫的耳垂,又缓缓下移,轻轻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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