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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他也想验证一下,直面了恐惧后,他还会不会做噩梦。
看人都走光了,司机唏嘘地深吸一口气,拿了根水管准备洗车,刚开了阀门,一抬头,吓了一跳!
“妹妹?你怎么还在?快下来!”
车上,涂窈仰头靠在后座上一动不动地沉思,像个雕塑。
听到声音,恍然地点点头:“哦。”
然后慢吞吞地下了车。
司机边洗边嘟囔:“这小伙子,看着脾气挺好,怎么还烧房子呢。”
“妹妹可别学他,太冲动了。”
涂窈眨了眨眼,摸摸脑门叹了一口气。
“哦。”
又叹了口气。
“……有点难办哦。”
……
深夜,南柯猛地睁开眼,浑身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被冷汗浸透了。
他闭了闭眼,头顶是一盏老式的白炽灯,灯光不算亮,驱赶不了还盘旋在脑海里的那张脸。
反应了好一会儿,他才清醒过来。
时隔十年,他见到了涂窈,而节目组把他误认成了飞行嘉宾,临时把他安排到了这个不到二十平米,只放得下一张床的小房间。
江野白天的时候怕他住不惯这么小的房间,提出跟他交换。
他拒绝了。
他怎么可能不习惯。
南柯缓步走出房间,回头看了眼,扣上房门。
再小的地方他也待过。
入秋后的几场雨让空气带着一股湿润阴冷的味道,南柯一路往前走,在一间四四方方的平屋前停下。
农村的院门很好推开,他就这么进了院子。
之后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是一道清亮爽朗的声音:“南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
“最近状态怎么样,需要安排一次复查吗?”
对面是他的心理医生,陈述。
褪去白天伪装出来的温柔,此刻的他眉眼冷漠,冷声道:“听你的,我直面了恐惧,还是做了噩梦。”
而且比之前陷得更深。
刚刚的梦里,他又见到了小时候的涂窈,故作天真地喊他哥哥,一步一步把他牵进深山后,立刻扯下虚伪的表象,嫌恶地把他甩开。
这张脸,这个表情,让他始终胆寒。
陈述正在写病案记录,闻言立刻放下笔敛起笑意,严肃地确认:“你是说,你见到她了?”
“你怎么会愿意见她?”
南柯不答反问:“你说,既然不管用,是不是可以换一种方法?”
陈述眼皮一跳:“什么方法?”
南柯淡淡一笑,原本冷漠的脸又冲开满溢的温柔,他说:
“直面她,放一把火,烧光全部,会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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