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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玠,贵府真乱啊◎
天光蒙蒙亮时,赶早市的摊贩们已经推着车、担着挑子,摇摇晃晃地从巷子里走出来,汇向主街。沿街两侧的粥面铺子也推开了门,升腾出袅袅白烟。
临安城在小贩们的叫卖声中逐渐苏醒,而昨夜在醉江月门外发生的种种,也乘着清晨的凉风不胫而走。
“昨天的知微小报看了没?”
“昨日可是有两份知微小报,你说的哪一个?”
坐在粥铺外的两人相视一眼,神色不言而喻,“这你就是明知故问了。我说的自然是更刺激的那个!”
粥铺老板端着两碗粥走过来,也兴致勃勃地议论道,“是不是在说容府?这高门大户里的腌臜事还真是不少啊……”
“表面上越是富贵尊荣,内里越不堪入目。从前那些公主郡主的,私下里豢养面首的也不在少数。哎,你们说,这扶阳县主挑谁不好?偏偏挑自家小叔?这容云暮也到不惑之年了,能比得上那些年轻的小白脸么……”
“或许是这容云暮与容云铮是兄弟,县主对亡夫念念不忘,便只能寻个模样相似的聊以慰藉?”
说话的是粥铺老板娘。
不过此话一出,便惹得一众男人发笑,只是他们却也不说自己在笑什么,转而议论道。
“你们怎么知道这位县主只有一位裙下臣?说不定除了容云暮,县主还养了其他面首呢!”
一年轻男人摸着下巴感慨道,“也不知这扶阳县主挑面首喜欢挑什么样的……”
另一人踹了他一脚,笑骂道,“怎么着,你还想去毛遂自荐啊?县主的年纪都快跟你娘差不多了吧!亏你还是个读书人,寡廉鲜耻!”
“你懂什么?像县主这个地位的女人,那容貌身段保养得恐怕比你妹妹都好!更何况,年纪大点的,可比那些小娘子会疼人……”
正当众人谈笑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破空声,径直朝方才说话那人的面门袭来。
那人惊得神色骤变,蓦地往后一避,虽躲开了那砸过来的物件,却整个人从条凳上摔了下去,重重地倒在地上。
下一刻,那被掷砸过来的一个茶盅也在他脑袋边碎裂。瓷片四溅,直接在他嘴边咧开一道浅浅的口子。
“啊!”
那人吓得失声惊叫。
其他人也纷纷噤声,循着那茶盅砸过来的方向看去。
主街尽头,一辆青顶软轿不知何时停在了街口中央。而软轿两侧,跟着数十名脸色肃然、持械而立的护院。
“是,是容府的人!”
有人眼尖地认出了这些护院的来历。
此话一出,方才还对容氏“家丑”津津乐道的人们顿时露出心虚之色,灰溜溜地便想离开这是非之地。
轿帘内,一道威严冰冷的嗓音传出来,“所有管不住嘴的,通通带走。”
“是,二爷。”
苏宅。
苏妙漪才睡两个时辰,便迷迷糊糊中听得院子里有人在喁喁私语。
她本就睡得不踏实,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不连贯的词,什么“容府”,“事情闹大”,“容二爷”等等,霎时睡意全消。
“砰。”
房门被从内推开,苏妙漪披散着发走了出来,就见苏积玉和正提着壑清剑晨练的凌长风站在不远处,满脸忧心。
“容府出事了?”
她问道。
苏积玉和凌长风相视一眼,才为难地开口,“今日一早,容府从市集上捉了不少人。凡是开口议论过扶阳县主的人,无论身份,全都被容府护院押走了……”
苏妙漪脸色微变,“大庭广众之下,就把人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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