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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莉不想显得那么没有骨气。
可她真的非常庆幸,第一次见面时,他只是用匕首表达自己的意见,而不是直接扯下她的脑袋。
埃里克检查完枪,又开始检查看守的口袋。
薄莉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弄完。
她有些害怕,想从马背上下来,到他的身边去。
但该死的,她不会下马。
她没有接受过骑术训练,冒然下马可能会惊动马匹——到时候,失去登山包只是最轻的后果,她大概率会直接摔断脖子。
她不懂埃里克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留在马上。
某种信任测试?
测试她会不会掉转马头抛下他?
可她根本不会骑马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马戏团的人随时会赶到。
强烈的危机感袭上背脊,薄莉抓着马鞍的鞍头,手脚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幸好这时,埃里克终于搜刮完尸体,转身朝她走来。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浓厚的雾气里,火光越来越近,如同迅速蔓延的火灾现场。
马戏团的人赶到了。
黑暗中,突然冒出十多张陌生的脸庞,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们,如同博物馆里诡异的黑白旧照。
气氛紧绷压抑,一触即发。
为首的人骑着一匹黑马,相较于她紧张不安的模样,他显得驾驭自如,毫不费力。
——马戏团的经理。
这是她穿越以后,第一次面对面看到马戏团经理。
他大约四十岁,相貌普通,蓄着两撇胡须,穿着深色套装,腹部垂着怀表的金链子,似乎是一位有教养的绅士。
然而,他的耳后夹着一根香烟,马鞍上的枪套盖也敞开着,露出左轮手枪的象牙柄。
一片死寂中,经理慢条斯理地开口了:
“老实说,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说服埃里克跟你一起逃跑的。”
薄莉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手心里全是冷汗。
“我跟他待了三个月,一共只听他说过三句话,‘不是哑巴’,‘好’和‘知道了’。他会唱歌,但从不在观众面前唱,没人知道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是喉咙,腹部,还是——他在舞台底下藏了个留声机?”
这是个玩笑。
薄莉却笑不出来。
气氛凝重如死。
她下意识看向埃里克。
他站在她和经理的中间,眼神莫测,喜怒难辨。
“为了了解他的过去,我拜访了不少当地人。一个叫达洛加的波斯人告诉我,他是个魔鬼,会给身边人带来厄运。
“达洛加还说,他冷血又残忍,杀人无数,发明了不少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即使对方身上有枪,有刀,有盾牌,他也可以用套索勒死对方。”
经理摇头感慨道:“当时,我觉得那个波斯人在撒谎,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亲眼看到才知道,原来真的有如此恐怖的绳索技艺!”
这些都是原著的内容。
薄莉声音紧绷:“你想说什么?”
经理含笑说:“我想说的是,他很强,近乎无所不能,但也非常危险——你确定要跟这样的人一起上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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