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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谢长宴叫来了管事,带着苏莺去将军府的库房挑东西。
将军府修建得方方正正、大气磅礴,库房在正东,离清晖园不远,里面整齐地排列着七个高架子,上面放着各种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和各种武器,因着太长时间未有人打扫,落了一层薄灰。
苏莺一眼便瞧见了放在武器架上的那把长枪——上次谢长宴救她时手上便拿的那把,如今却被随意地尘封在最角落无人问津。
谢长宴也看见了,略显落寞地垂下眸子,收拾了心情道,“这里就是将军府内的全部宝贝,你随意挑,想要哪件便拿走吧,拿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苏莺“嗯”了一声,眸光在各个架子中间巡视,管事在她身后为谢长宴推轮椅,顺便介绍库房内的宝贝。
“这件可是世间少有的东珠耳坠,这么大颗的东珠耳坠,这世间仅有两对,一对在当今太后娘娘那儿,另一对便是它,是当初谢老将军带领十万精兵抵御三十万蛮夷大获全胜,陛下赐给老夫人的。”
提到当年谢家的荣光,管事分外骄傲,谢长宴抿唇推荐,“这件拿去典当能值上万两银子,拿了它,能保你一生无忧了。”
苏莺瞧了一会儿,东珠很大,通体金色,在阳光下一瞧,闪闪地好像能发光。
她朴实地换算了一下,“这么一对,够我给你生一百个孩子。”
“噗!”这样惊世骇俗的言论让王福险些喷出来,谢长宴也双颊泛红,“苏莺!”
“嗯。”苏莺转过眸光,淡淡道,“我不要这个。”
谢长宴没想到苏莺愿意为了一百两上赶着给人生孩子,却不要摆在眼前的一万两,只当她是见识短浅,恨铁不成钢地冷哼了一声。
管事继续介绍,“这是御赐的点翠凤冠,是当年夫人回门的时候戴的。”
“这是南海的粉珍珠项链,是将军千里迢迢买的,赠与夫人的定情信物。”
“这是翡翠观音,这个种水,世间少有,是当初老夫人生辰,太后娘娘御赐的。”
每一件皆是价值不菲,管事介绍得心潮澎湃,苏莺的眸光略过这些五光十色的珍宝,随后确定,“这里面没有我想要的。”
神采飞扬的管事怔住了,谢长宴也忍不住蹙眉。
苏莺走到库房门口,桃花眸看向外面:屋外白雪皑皑,树木干枯,只零星矗立着几栋房子,东南方向还有座楠木凉亭,飞檐翘角,亭顶覆盖青瓦,亭身刷了红漆,内有几个石椅和棋盘,被磕碎了好几个角。
她指着那座楠木凉亭道,“那座凉亭……”
谢长宴顺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又沉默了下来。
那是他母亲最爱的凉亭,母亲夏天爱在那座凉亭内纳凉,有时下棋,有时喝茶。
谢长宴小时调皮,总想拿父亲的武器摆弄,父亲便在他七岁生日那年送了他一把镶了宝石的短剑。
短剑很锋利,谢长宴在凉亭内玩儿了一天,凉亭内石椅和棋盘破碎的角便是这样被磕碎的。
谢夫人那日正巧和好友约会,回家便瞧见自已最爱的凉亭被谢长宴弄得破败不堪,由此狠狠打了儿子一顿,还没收了他的短剑。
谢长宴瞧着那座凉亭正出神,便听到了坏女人恶魔一般的低语,
“那座凉亭不错,我就要它。”
“苏莺!”谢长宴被气得回过神来,连一旁的管事也被口水呛得不停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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