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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礼的表情看似没什么变化,实际上人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时知渺看他这瞬间石化的样子,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这段时间的低潮、闷痛、悲伤都像雨过天晴般,乌云散去,阳光重新照耀大地。
徐斯礼总算知道,自己刚才的“背后一凉”不是心理作用,而是真的“凉”。
难怪上次在病房让时知渺拿镜子,她一直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他闭了闭眼睛,一字一顿地问:“谁干的?”
时知渺边笑边说:“哈哈……要做开颅手术,头发当然要剃掉啊,本来是要全剃的,还是护士姐姐看你长得俊,手下留情,才只给你剃了半个……噗,哈哈哈!”
“……”徐斯礼抬手捏了捏眉骨,莫名想起二三十年前城乡结合部那些杀马特少年,好像就很喜欢理这样的发型。
徐大少爷从来没有过中二时期,一直都是沉稳、机敏、聪慧的,没想到临了临了,居然体验了一把“贵族”造型。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字:“……还不如全剃了呢,这半秃不秃的样子,侮辱谁呢?”
时知渺笑出了眼泪:“是啊是啊,所以太子爷现在可以适当自卑一点,毕竟你顶着这半个脑袋的头发,实在没有平时英俊帅气。”
“要知道,时尚的完成度靠脸,你现在确实有点次,再说那些话,就没那么撩人了,知道吗?”
太子爷从小俊到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说“长得有点次”。
要知道,就算陈纾禾最讨厌他的时候,都没办法昧着良心说他不好看的。
“……”徐斯礼无话可说,放下手机,慢慢从床上挪下去,将那“秃了的后脑勺”死死压在枕头里,又拉起被子蒙住脑袋,整个人都散发着生无可恋的气息。
顶着这个造型的太子爷,也不出所料地遭遇了来医院探病的陈纾禾、余随等亲朋好友的嘲笑,大家纷纷拿出手机要跟他的后脑勺合影。
徐斯礼忍无可忍,直接对他们下了禁止探视的命令,又叫了发型师上门,把剩下半边头发全剃了。
别说,徐斯礼的头骨生得极好,剃了光头后,有种不一样的俊美。
用饱读小说的陈纾禾的话来说就是,像古言小说里描写的那种雪山神子、禁欲高僧。
“你要是让他穿一套藏族风的衣服,或者裹个袈裟,肯定特别好看,发到网上能一夜成名的那种。”陈纾禾锐评。
时知渺看了看徐斯礼,嘴上没说,心里挺认可的。
这个男人,真就是,无论怎样,都跟丑沾不上边。
……
与此同时,北城徐家的一个仓库的地下室里,薛昭妍被关在这里。
她独坐在黑暗里,眼神闪闪烁烁,像极了森林深处蓄势待发的母狼,凶狠而狡诈。
她要从这里出去。
就算已经没有后路,就算要死,她也必须拉着时知渺和徐斯礼陪葬!
她一定会有办法出去的,一定会有的,一定会……
……
6月20,时知渺生日的前一天。
虽然徐斯礼的情况好转了很多,但毕竟还不能够出院,时知渺也没什么心情过生日。
所以当梁若仪问她要怎么过时,她只说大家一起吃顿饭就好。
梁若仪却觉得不能这么草率,觉得出了这么多事,最好是办一场热闹一下,俗话说,冲冲喜。
时知渺不太在意,也就随便他们安排了,于是梁若仪便决定,办个小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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