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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她刚要走出房门的时候,雁未迟忍不住唤了一声:“朱姨娘……”
朱采菱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雁未迟:“太子妃还有吩咐?”
雁未迟看着朱采菱,脑海中思忖着要不要把话说下去。
她想问问朱采菱的母亲是不是叫朱巧儿,也在考虑要不要将雁寒山的为人,以及他跟朱巧儿的纠葛,告知朱采菱。
朱采菱有知情权,这无可厚非。
可有些事情,知道事实之后,就真的是好事儿么?
她如今怀了雁寒山的孩子,日子过得也算顺心。
来日抬了平妻,那就是侯府的夫人。
她的孩子,日后就是侯府的公子小姐。
朱采菱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此时此刻,又何必让她知道的太多。
想到这里,雁未迟暂且将这件事儿压在心底,只开口道:“天黑路滑,还是让散叶送你回去,从旁搀扶一二。”
朱采菱没有拒绝,笑了笑道:“多谢太子妃关怀。”
散叶搀扶朱采菱离去之后,开枝走回桌面,看着那床烧毁的百纳被,忍不住开口安抚道:“娘娘放心,奴婢针线活可好了,回府之后,就帮娘娘把这被子缝补好。”
雁未迟摇头道:“不必了,你缝补的,就不是我娘亲手做的了。
而且……若不看着这烧毁的一半,我又怎么能十二分的确认,雁寒山对我娘,根本没有半点夫妻之情,也从未觉得愧疚!”
她曾经以为雁寒山虽然趋炎附势,靠女人上位,但是多多少少,还是喜欢月从容的。
可如今看来,只怕没有半点喜欢,全然都是利用。
想到这里的时候,雁未迟下意识攥紧了手心,捏紧了那百纳被。
可手下传来,坚硬中带着一点柔韧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拧紧了眉。
“这是什么?”
雁未迟垂眸看下手上捏着的那一块棉被。
开枝询问道:“怎么了娘娘?”
雁未迟用手搓了一下那一块布,开口道:“这一块好像特别硬。”
开枝上前看了看,解释道:“百纳被是从一般户人家寻来的布料拼凑了,许是那家贫苦,没有细布,用了粗布吧?”
雁未迟摇头:“不,不是,这里面好像有东西。
开枝,拿剪刀来!”
开枝急忙去取剪刀交给雁未迟。
雁未迟沿着缝纫的走线,剪开那一块花布,果不其然在棉被夹层里,发现两块缝合在一起的羊皮。
“这又是什么?”
雁未迟看着那一捺见方的羊皮,忍不住有些疑惑。
开枝看了看道:“这有点像北方人用的皮夹。”
没错,南方人习惯绣香囊做荷包,用来承装散碎银子。
而北胤那边,习惯用兽皮来缝制皮夹。
北定城靠近北胤,自然也习俗有些想通。
可若是皮夹,应该有个开口才对,而且也不会这么扁啊。
雁未迟拿起剪刀,将羊皮上的走线也全都挑开,果不其然,里面内有乾坤。
里面有一个四四方方的油纸包,而油纸包里面,则是一封信。
雁未迟看着这封信,不免心跳加快。
能被月从容保护的这么好,那这信中,会是什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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