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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铺陷下的弧度温柔地接住他们,布料摩擦的窸窣声里,他的吻顺着她的唇角滑向耳垂,细碎的啃咬带着湿热的气息,让她忍不住弓起脊背,像被潮水漫过的沙滩。
解开的衬衫滑落在地,露出他肌理分明的胸膛。
她的指尖犹豫着落下,触到他加速跳动的心脏,那里的温度烫得惊人。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低沉的嗓音混着粗重的呼吸落在她耳畔:"月月……"
吻再次落下时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却又在每一处触碰里藏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她的发绳不知何时松了,长发铺散在枕头上,与他的指腹缠绕纠缠。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漏进一缕,恰好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指节相扣的弧度像是命运早已系好的结。
那个夜晚,窗外的月光格外皎洁,房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呜咽,像一首失控的乐曲。
……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纪君善猛地睁开了眼。
头痛欲裂,宿醉般的难受。
他撑起身子,环顾四周,陌生的陈设让他愣了一下,随即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涌了上来——黄老板的酒,身上的燥热,还有……
他猛地看向身侧,床铺是空的,只有凌乱的被褥证明着昨晚并非幻觉。
“浅月?”他试探着叫了一声,没人应答。
他心里一紧,挣扎着下床。
地上散落着他的衣服,还有一件……他捡起来,是温浅月那件洗得发白的衬衫,领口处还沾着一点血迹。
纪君善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干了什么?
他想起自己的顾虑,想起自己说过的话,想起温浅月那双干净的眼睛。
巨大的恐慌和懊悔席卷了他。他怎么能……怎么能对她做出这种事?
他冲出房间,在酒店走廊里大喊:“温浅月!浅月!”
服务台的工作人员被他吓了一跳,说:“那位小姐今早五点多就退房走了,还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那是一个信封。
纪君善颤抖着手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纸条,是温浅月清秀的字迹:
“纪师兄,昨夜之事,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你不必放在心上,也不必找我。我已经毕业了,要回老家了。谢谢你这三年的照顾,浅月永世不忘。”
字迹有些潦草,像是写得很急,最后几个字甚至洇开了,像是被泪水打湿过。
纪君善捏着那张纸条,指节泛白。
回老家?她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他立刻让人去火车站、汽车站找,可茫茫人海,哪里有温浅月的踪迹?
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纪君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不吃不喝。
他想不通,温浅月为什么要走?
难道是不喜欢他吗?
不,不对。他想起昨晚自己失控时她的反应,想起她环住自己的手。
或许,她对自己,也并非全无好感?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
好感又如何?他给不了她未来,只会耽误她。
她走了,或许是对的。
可心里那股空落,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他开始疯狂地想念她认真翻译文件的样子,想念她追着问问题的样子,想念她笑起来的梨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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