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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戾冷冷盯着小庸医:“你手抖什么?不会轻点上药,就把你那双废手剁了丢了。”
小庸医心里惧他的威胁,嘴上却不孬:“你行你上啊,现在又嫌弃我手重了是吧?你来,来来来来,你给人家打成这样的,本来就该你负责。”
说完,小庸医把药盒往萧戾手里一塞,拎起药箱就走。
听雷见状,举棋不定,不知该不该拦,小庸医却拽住他:“还赖着干嘛,我走时炉子还烧着呢,再不回去,屋子都给点了!”
萧戾拿着药盒,半晌不语。
巧慧压下恐惧,上前道:“萧督主,奴婢给殿下上药吧。”
“退下。”
巧慧打了个哆嗦,在她眼里,萧戾那就是狼子野心大坏蛋,小姑娘哪放心让自家殿下与他呆在一起啊。
更别说殿下现在衣不蔽体的样子……
“走吧,殿下没出声就是同意了。”
鸦十六捂着眼睛进来,把巧慧往外拖,压低声音道:“别惹我爹啊,他那身杀气,我隔着十米都闻到了,别惹,千万别惹,他疯起来杀人满门的,连人家满门的鸡和蛋都不放过……”
巧慧气鼓鼓的,被拖出去后,又窝囊又恨声的反问:“因为他自己没有,所以才连人家家的鸡都不留吗……”
鸦十六震惊感慨:“妹妹你看着窝囊,说话这么勇的嘛?”
“你才妹妹呢!
我可是长乐宫的管事大姑姑!”
鸦十六:是是是,十五岁不到的管事大姑姑。
……
殿内,清苦的药香在暖炉熏蒸下愈发浓烈,丝丝缕缕钻入鼻间。
男人指尖沾着莹润药膏,动作轻得像是怕碰碎晨露。
可即便如此,冰凉膏体触到绽开伤口的刹那,仍激起女子一阵细碎战栗。
她绷紧的脊背起伏轻颤着,宛如被雨打湿的蝶翼。
萧戾手上一僵,眸光暗了又暗。
“疼……”
他听到了她嘶哑的泣音。
很委屈,像只受伤的小兽。
“萧明夷,我好疼……”
萧戾忽然俯身,气息拂过她伤痕时带起细小颤栗。
微凉的唇在距肌肤寸许处游移,将每一道伤处都呵上薄雾:“都这么疼了……”
他指尖落在她的腰窝处的伤口,上药的力道轻得像扫落花瓣,声音却毫无情绪:“还在动歪脑筋。”
燕灼灼羽睫轻颤,洇着水光的眸子抬起,内里却无半点温度。
她手腕虚软抬起,柔荑悬空了片刻,才被男人的手托住。
燕灼灼握住他的手,一如那日在萧府,只是这一次占据主导位的是她,她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与他掌心相贴。
她的掌心,一如她一般,灼热异常。
她突然发力将他拽近,指甲几乎陷进他手背肌肤。
“萧明夷,我背上的伤是你留下的……”
泠泠声响混着喘息,她掀眸看着他,似撒娇,又似命令,“本宫要你记住,不许忘。”
四目相对间,无声良久。
萧戾眼底暗潮汹涌。
半晌后,殿内只有男人的叹息响起,“殿下,你这是在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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