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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骰子声、吆喝声此起彼伏,赌局愈发激烈。
凌舟盯着陆青鸢那出手如流水般豪掷银钱的架势,又见她逢赌必输,眼中不禁闪过贪婪,心底暗自生出趁火打劫的念头。
他拨开人群,脸上堆起殷勤的笑,凑近道:“姑娘,鄙人姓凌。
这儿的赌局太过粗鄙。
若不嫌弃,不如随在下到二楼雅间,玩点高雅的赌局?”
陆青鸢尚未开口,一旁的霍云瑶已兴奋地蹦了起来:“好呀好呀!”
陆青鸢抬手按住她的肩膀,眉眼含笑望向凌舟:“赌自然可以,但不知凌公子能拿出几分诚意?”
凌舟身为凌山石独子,自幼被捧在掌心,年纪轻轻便坐拥数间铺子,出手阔绰惯了。
闻言,他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十几张银票,扬了扬道:“姑娘且看,这点诚意可够?”
陆青鸢见状,轻轻拍手:“好,那便与凌公子赌上一赌!”
一行人登上二楼,踏入装饰华丽的雅间。
这里的筹码面额,比一楼整整大了十倍。
凌舟倒也耐心,详细地向陆青鸢讲解起新的赌局规则。
陆青鸢微微颔首,眼睫低垂,佯装认真聆听的模样。
随即,赌局一开始,陆青鸢便连番失误,筹码不断流向凌舟面前。
凌舟见此,眼中难掩得意,嘴上却假惺惺安慰道:“赌博本就是有输有赢,姑娘作为新手,切勿急躁,往后自然能转运。”
一旁的霍云瑶瞧着,急得拽住霍雁行的衣袖,踮脚在他耳边低语:“三叔,三婶娘这般输下去,莫不是要把家底都赔光了?”
霍雁行低头看她一眼,又望向赌桌上兴致勃勃的陆青鸢,压低声音道:“放心,我们要相信她。”
从正午一直到夜幕低垂,赌局仍在继续。
陆青鸢似是渐渐摸清了门道,开始输两局赢一局。
凌舟手握大量筹码,看着陆青鸢偶尔的胜利,只当是运气作祟,还笑着夸赞:“我就说姑娘天资聪慧,稍加尝试便能上手!”
可谁能料到,局势陡然逆转。
此后十几局,陆青鸢如有神助,每一次下注都精准无比,而凌舟却再未赢过一局。
先前输掉的筹码,竟又悉数回到了陆青鸢手中。
凌舟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可他已然红了眼,不甘心就此罢休,将怀中剩余的银票一股脑全押了上去,却不想输得更惨。
陆青鸢见状,怕凌舟就此收手,连忙假意安抚:“凌公子,您方才不也说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如再来一局?”
凌舟咬了咬牙,眼底满是疯狂,命下人速速取来几间店铺的地契,誓要翻盘。
然而直至深夜,他依旧一败涂地。
陆青鸢估算着时机已到,准备收手。
一番清算下来,那堆叠如小山的筹码,金额之大,连凌舟自己都瞪大了眼。
整整一万两!
他只觉眼前一黑,脑海中浮现出父亲暴怒的模样。
一万两,这得抵押多少家店铺!
完了,父亲和几位叔伯不得把他打死!
他瞧着陆青鸢一介女流,又是外乡人,便甩甩手,准备起身走人:“姑娘,咱们今日也算是赌桌上的朋友。
今日我教你赌局、陪你消遣,这些钱就全当是我陪你玩玩的报酬了。”
陆青鸢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哼一声:“凌公子这是打算赖账?哟,京城的人都这么不讲信用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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