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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位是四人座,唐溪染紧挨着鹿弥坐下,戚远川静静端详几秒钟后坐在了鹿弥的对面。
“aa就太客气了,这家餐厅我常来,直接记我账上就行。”戚远川打了个响指,两个服务员过来递上菜单,眼神扫过对面的鹿弥。
鹿弥不为所动,看着窗外咬着吸管喝杯中的柠檬茶。
唐溪染自然而然接过话茬儿,朝戚远川眨眨眼睛,“帅哥,很会吃哦。”
戚远川轻轻笑了一声,紧接着视线不动声色地掠过鹿弥指节上的婚戒,他眸色微沉,沉寂几秒钟后,若无其事侃道:“鹿大美女,还这么年轻就订婚了?”
忽然被提到,鹿弥微微皱眉,依旧没吭声。
唐溪染看了一眼她的脸色,然后大咧咧说,“哪里是订婚啊,鹿弥结婚都一个多月了。”
听到结婚两个字,戚远川的脸色肉眼可见地不自然了起来,再也无法维持住面上的随和,轻轻嗯了一声,然后问,“是商逸?我在英国的时候偶然听闻过。”
“不是。”说到商逸,唐溪染嫌弃地撇撇嘴。
“那是……”
“我去趟洗手间。”鹿弥起身打断了对话,她不轻不重地在唐溪染肩膀上捏了一下,示意她少说两句。
受到暗示的唐溪染闭上了嘴,低头喝起了饮料。
戚远川的视线随着鹿弥一路离开,原先克制压抑的情绪在鹿弥的背后尽数释放。
只扫了一眼,唐溪染就没忍住叹了口气。
说起这两个人,她到现在都觉得意难平,每每想去都觉得唏嘘不已。
高中时期的鹿弥清冷孤傲,除了唐溪染,任何人她都不会多说一句话,但由于长相出众,仍然备受追捧,在这一众的追求者中,戚远川是最亮眼的一位。
戚家祖业在港城,家族兴旺发达,戚远川随着母亲回到内地上学,是空降的插班生,坐在鹿弥身后。
他那时候年轻,性格不如现在沉稳,第一天来学校就骑着机车,桀骜痞帅的模样瞬间俘获了一众少女的芳心。
除了鹿弥。
鹿弥是块石头,她眼里面只有学习,对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根本不会分心。
但戚远川就不乐意了,他坐在鹿弥后面,每天上课就搞点小动作去吸引她的注意力。
有时候是扯头发,有时候是拿笔戳,最过分的一次是弹了一下鹿弥的背心肩带。
一直闷不吭声的鹿弥直接抄起厚重的字典朝他脑袋上狠狠砸了下去,当场给戚远川脑袋干出了血。
就这么一砸,把戚远川一颗心给砸丢了。
自那以后,戚远川就像是疯了一般追求鹿弥。
大冬天跑遍整个京都为鹿弥买她最爱吃的梨花酥,下雨的时候为了能跟鹿弥一起回家,愣是在雨里淋了半个多小时,第二天发起高烧,烧糊涂了也舍不得请假,硬撑着来学校,生怕少见鹿弥一面。
所有人都说戚远川只是一时兴起,过段时间就消退了,唐溪染也这么觉得。
但是戚远川一追就追了三年,感情一天比一天浓,临毕业的时候把鹿弥堵在走廊,问她到底跟不跟他谈恋爱。
鹿弥没有回答他,而是让戚远川一个月后到学校后山的一棵桃树下等她。
那时候唐溪染知道是时候了,鹿弥慢热,对待感情总是慎重慎重再慎重,戚远川这么多年的付出她也是真切看在眼里的,鹿弥没动心,唐溪染不信。
一个月后,鹿弥赴约去了那棵桃树下,等了一天戚远川都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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