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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徐颂宁忍不住眯起眼笑,听完他这句话,心里却很踏实,“昀哥,你认识我多久啊?这么相信我?”
“你需要借他的力吗?”项昀问,他并不需要徐颂宁的答案,继续说:“指挥飞机靠的是个人能力,你师父的帮助是很重要,但是最终的转正难道不是靠自己的专业能力吗?就算你师父是空管局局长,那也没法给你放水吧。”
徐颂宁从不愿意去纠结这件事,因为她觉得和局外人说不来,别人愿意怎么说她,她管得着,但唯独这件事,她懒得去多嘴解释。
面对项昀的无条件相信,她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其实如果没有当初那些事,我还是很敬重我师父。但是有些事就是发生了,我没办法继续保持这种虚伪的关系,宁可被同事说白眼狼,也懒得再和他周旋了。”
项昀没有追问她到底是什么事,徐颂宁不愿意说,那他就不刨根问底,给她留一份余地。
但他又忍不住关心,当初那些事到底是什么事?能够让师徒二人的关系分崩离析。
“很严重的事吗?”
他补充,“如果你不愿意说,可以不说。”
徐颂宁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定义算不算很严重的事,只能说那些事对她来说很重要,是她坚定的信念,是她的一直以来的坚持。
“理念不合,算严重吗?”
如果是其他人听到她的这句话,也许会抛给她一句,“理念不合有什么关系?他可是你的师父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年轻人该多听听老人的意见才对。”
但项昀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徐颂宁才敢把这话说给他听。
项昀看着她专注的侧脸,“严重。”
“是……是吗?”徐颂宁有点儿结巴,突然得到认可,还怪不好意思的呢。
“不管是什么关系,如果理念不合,达不成共识,那就意味着碰撞加剧,矛盾升级,无法相处、共事都是很正常的事,你无需觉得愧疚。”
项昀的话直击她的心灵。
愧疚,是的,她是对师父怀有一丝愧疚。
但她一直不敢承认,仿佛承认了这一丝愧疚,同事们说她是白眼狼就是说对了,她坚持自己的信念就是错的。
但是项昀说她无需觉得愧疚,他说这都是正常的事。
纠结在她心里近一年的毛线疙瘩,好像解开了一点儿,找到了毛线头,可以轻轻扯动,拉扯出一段毛线了。
“谢谢你,昀哥。”
徐颂宁发自内心地感谢他的开解。
两人告别后,徐颂宁坐在阳台上,点了一支烟,她没有抽,只是放在手指间夹着,垂头翻着相册。
相册上,三个人站在机场落地窗前,看着镜头笑得很开心,他们背后是正在滑行的飞机。
徐颂宁穿着制服站在师父的左边,师父的右边站着一个高个子男人,男人穿着一件短袖制服,三道杠的肩章熠熠生辉。
照片只捕捉到男人的侧脸,透过镜头的温度,能够看到男人的视线聚焦在徐颂宁的身上,而她也意识到了这道视线,浅浅地微笑着,看向了镜头。
唯一严肃的人是她的师父,双手背在背后,表情冷酷,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镜头,分外地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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