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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万物有灵（第1页）

肖老太太僵在原地，浑浊的老眼里泛起泪花。

她颤抖着嘴唇，却终究没能说出一个字，只是扶着墙慢慢蹲下，布满皱纹的脸埋进掌心。

病房内，周蕙正轻声哼着摇篮曲哄朝朝入睡。

小姑娘红扑扑的脸蛋终于恢复了血色，睫毛上还沾着几滴未干的泪珠。

肖一成走到床边坐下，握住妻子的手，两人相视而笑，眼中却都含着未说出口的后怕。

“多亏朝朝机灵。”

周蕙低声说，手指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要不是她，我们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肖一成点点头，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起昨夜女儿在梦中的呓语，想起周大牛口中所谓的“转胎神药”

，想起母亲竟然也参与其中……这些念头在他脑海中交织，化作一团理不清的乱麻。

几天后，周大牛因涉嫌诈骗和故意伤害被刑事拘留。

消息传开后，村里炸开了锅。

那些曾买过“转胎丸”

的人家纷纷跑到周家，要求退钱。

而周大牛的妻子，那个被丈夫逼着吃了三个疗程假药的女人，在众人面前哭得撕心裂肺。

“我就说这药不对劲，可他非逼着我吃……”

她跪在地上，抓着自己的头发，“现在孩子还不知道怎么样，我该怎么办啊！”

肖一成和周蕙去探望过她一次。

女人面容憔悴，眼神空洞，坐在昏暗的屋子里，桌上摆着几个空药包。

看到他们，她突然扑过来抓住周蕙的手：“妹子，求你告诉我，这药真的会害了孩子吗？”

周蕙红着眼眶，轻轻拍着她的背：“现在还说不准，等去医院检查了才知道。

别太担心，孩子会没事的。”

从周家出来，周蕙忍不住抹起了眼泪：“都是可怜人，被封建迷信害成这样。”

肖一成叹了口气，将妻子搂进怀里。

这些天，他一直想找母亲好好谈谈，可每次走到母亲家门口，又总是犹豫着离开。

直到有一天，他在农场干活时，看到母亲佝偻着背，站在远处偷偷张望。

肖一成放下手中的农具，朝母亲走去。

老人见他过来，慌忙转身要走，却被他叫住：“娘，等等。”

肖老太太停下脚步，背对着儿子，肩膀微微颤抖。

肖一成走到她面前，看到母亲脸上的泪痕，心中一阵刺痛。

“娘，为什么？”

他轻声问，“为什么要给周大牛钱，让他卖那些假药？”

肖老太太抬起头，眼中满是悔恨：“成子，娘是为了你好啊！

你只有一个闺女，以后老了怎么办？娘听说这药能转胎，就……”

“娘，生男生女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