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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正好路过。”
他堂堂帝王总不能说他是无处可去才过来的。
深宫中的女子大多戴着面具生活,唯独康妃,连假装恭顺都懒得做全套。他信步走进殿内,发现厅中陈设简单,墙上竟挂着几把宝剑和长枪,案几上摆的不是胭脂水粉,而是一本翻开的兵书。
沈映阶踱步到窗前,望着院中那棵苍劲的古松:“朕记得,康老将军当年镇守北疆,立下赫赫战功。”
康妃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家父已故去多年,没想到皇上还记得。”
沈映阶转身,直视康妃的眼睛:“自然记得,你入宫那年,朕刚刚亲政。康家满门忠烈……”
康妃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为国尽忠是臣子本分。”
沈映阶叹息一声:“你可怨朕?”
“臣妾不敢。”
沈映阶总觉得康妃在看着她的时候,眼中像是有刀子,他若是越雷池一步,她怕是要拿长枪捅他。
而且,她虽然口中说着“臣妾不敢”,但是那眼神却分明在说“有话快说”。
康妃将茶盏推到他面前,语气依然生硬:“当年的事情不怪皇上,皇上能允许臣妾在宫中舞刀弄棒的,臣妾心中已经十分感激了。”
沈映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和她聊起了从前的事情。
二人就这么坐着聊天,除了回忆过去之外,什么都没有做。
……
次日,阮清梦早起去给顾凤梧请安,她今日特意选了件月白色绣暗纹的衣裙,既不显眼也不失礼数。
走出寝殿时,初夏的晨风带着花香拂面,阮清梦深吸了一口气,拐过几道长廊之后进了昭仁宫。
阮清梦到了昭仁宫的时候皇后还没有起身,她在正厅等了约莫半个时辰,顾凤梧才从里面出来。
“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顾凤梧一袭正红色凤袍,头戴金凤冠,缓步走了进来。
顾凤梧拿着帕子掩面打了一个哈欠,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德妃妹妹久等了。”
阮清梦行了一礼:“是臣妾不好,打扰了皇后娘娘休息,下回请安,臣妾晚些再过来。”
顾凤梧不置可否,请安之后,顾凤梧留下她说话。
二人寒暄了几句之后,顾凤梧话锋一转引入了正题:“本宫听说前阵子皇上翻了你的牌子,你却以来了癸水拒绝了皇上?”
阮清梦没想到皇后连这种事情都知道,她宫里的人自然是不会说出去的,可能是皇上后来告诉敬事房改了她来癸水的日子,所以皇后知道了?
顾凤梧继续说道:“根据敬事房的记录,你明明不是这几天来癸水,就算是不准,也不会相差这么多天吧?”
这种事情男人或许不懂,但顾凤梧自己也来癸水,看得出来阮清梦是故意不侍寝。
阮清梦思索着该如何回答皇后的话,她自然不能说她是为了想要尽快怀上孩子吃了扁鹤青给她开的药,要停房事停半个月。
顾凤梧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却更令人心惊:“告诉本宫,为何要这样做?”
“是嫌皇上不够体贴,还是……你心中另有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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