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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分外安静,唯有江年的声音,被凸显的无比清楚。
尽管他在竭力隐忍,可还是难掩那已然决堤崩溃的情绪。
江年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找谁,我在滨海没多少熟悉的人,只有你…我只相信你,迎姐!”
陈敬洲其实可以拿开许迎的手,但他没有这样做。
他身体缓缓地向后靠着,姿势随性了几分,目光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像这通电话中的局外人,又是自始至终沉着冷静注视她的局中人。
许迎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后温声询问手机那端的男人:“怎么了江年?是家里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嗯…”
江年呼吸声沉重。
“我爸旧疾复发正在抢救。”
说到这里,声音有几分颤抖:“我一个人在医院,我有些害怕。
你…你能来陪陪我吗?”
许迎闻言,忙温声安抚了江年几句,挂断电话前,又问了医院地址。
许迎还是很为江年担心的。
他与父亲自小相依为命、感情深厚。
江父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江年如此崩溃,也是人之常情。
许迎握着手机,轻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拿开了捂在陈敬洲唇上的那只手。
她手心潮热,有点心虚,又很是理直气壮:“……你听到了,我和江年没什么暧昧的关系,他是家里有事才给我打电话的。”
陈敬洲缄默不语,佩服许迎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男人才会毫无保留的在女人面前展露出自己的脆弱?
那要有多深的感情羁绊,交付的又何止是“信任”
二字。
同样身为男人,陈敬洲再清楚不过。
他不说话的样子,实在严肃的有些吓人。
许迎咬了咬唇,气势上弱弱的,却说着最有主意的话:“我现在要去医院一趟,你……”
陈敬洲:“我陪你一起去。”
许迎一愣,眼睛瞪大了几分:“你的衣服还没烘干呢。”
他强势的态度不容置喙:“楼下车里有一套换洗的,你去拿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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