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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颗柑橘味浓郁的糖果。
酸甜清新的果味一触碰到舌尖,便藉由着味蕾,缓缓滑进了喉咙。
顷刻冲淡了那苦涩、且难以下咽的药味。
许迎紧锁着的眉头,也舒展了几分。
陈敬洲温凉的掌心轻贴她的脸颊,帮她理了理被汗水打湿的碎发。
暖黄温馨的灯光从头顶上方洒下来,落在他好看的眉目间,他此刻的眼神,好像携满了温情与关心。
许迎忽然想起了,在水里被他抱上来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声是那样的剧烈又凌乱。
她眨了眨眼睛,牙齿悄悄地咬着那颗糖果……细细碎碎的动静,像小动物在偷吃似的。
陈敬洲用手背试探着她的体温,说话的语气,比起刚才强迫她吃药时,要温和耐心了不少,道:“明天不要去公司了,我帮你跟董海鹏请个假,身体养好了再回去工作。”
许迎打吊水有一会儿了,脑子没那么晕乎乎的了。
枕在枕头上,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半晌,试探的出声:“那我是不是……也不用陪你去慈善晚宴了?”
陈敬洲眉梢微动,不说话时,表情显得有点讳莫如深。
许迎的小心思活泛了起来,思索着哑声说:“……没几天就到十号了,我的身体可不一定能康复。”
陈敬洲闻言,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低头与她四目相对着。
沉默了几秒,嗓音温沉道:“你这么说,会让我认为,你是故意把自己弄生病的,就为了逃避这件事。”
他顿了一下,带着几分严肃,问:“是这样吗?”
“……才不是。”
许迎愣了一下,立刻道:“我才没你想的那么满腹心机。”
跟着,忍不住又满含怨气的小声说:“我又不是你。”
陈敬洲:“我怎么了?”
“你让我二选一,不就是挖了个坑给我跳,让我不得不选择,陪你出席慈善晚宴…”
许迎此刻说话的声音,含着几分病态的沙哑。
细听像还带有委屈似的。
人在生病的时候,情绪总会格外的敏感脆弱,像孩子一样的幼稚。
她漂亮的脸庞上,此时铺满了易碎感。
不知怎么的,让人心中涌起了一丝恶劣的破坏欲……
陈敬洲看着,眯起了眸子,语气蓦地沉了:“所以,你为了不陪我一起,就故意掉进泳池里?”
“……我没有!”
见他误会了,许迎便急急的想解释些什么。
可一旦激动起来,声带就有一种、仿佛被撕扯着的疼痛。
她顿时又紧锁起眉头,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打算终止这个话题了:“算了,我嗓子疼,不想说话了。”
语毕,身体动了动,想换一个姿势躺着。
陈敬洲这时,立即按住了她正打吊针的那只手:“别乱动。”
他小心地帮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垂眸看她的眼睛,耐心的解释:“别把我想的那么坏。
让你二选一,只是我身为丈夫想索求的一些基本权利。”
顿了顿,又问她:“这样也算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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