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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电闪雷鸣,二楼客厅低气压迫人。
陆晚刚进门,便接触到陆夫人投来的嫌恶、尖锐目光。
父亲陆镇宏,面沉似水,坐在中式红木椅里。
一见到她,猛拍一下桌子,“陆晚!你立刻收拾收拾滚去法国!家里容不下你这个祸害!”
陆镇宏并非护犊子的主儿,商人重利轻别离,他只担心顾南淮真会对付陆家,为了一个私生女,跟那个势头迅猛的商界新贵作对,得不偿失。
陆晚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红了双眼,泪水无声落下。
婆娑泪眼看向端坐着的陆夫人,“妈咪,这么多年,我把您当亲生母亲,讨好您、孝顺您,生怕您不要我……”
她声音哽咽,满眼凄楚,泪水从肿胀的脸颊滚落,“我以为,在您心里,您也把我当小棉袄疼的,是以我为傲的……”
陆夫人盛若岚一怔,脸色更沉,“陆晚,事到如今,你还在你爸面前装什么蒜!”
陆镇宏睨着“面目全非”的陆晚,还没完全相信,她会做那么多出格的事来!
从小知道自己是个私生女,陆晚一贯是上进的,不论是学习还是跳舞,都是拔尖的。
陆晚眼泪掉得更凶,嘴唇颤抖,“妈咪,裴优优是您帮我安排的助理啊,她做了那么多错事嫁祸给我,现在,您又让爸爸放逐我。”
“我现在全明白了!什么把我当亲生的疼爱,全都是假的……”
闻言,盛若岚再次狠狠一怔,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
她万万没想到,陆晚竟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反手将脏水泼在了她的身上。
她拍着桌子站起,到了陆晚跟前,扬起手,“啪!”
盛若岚一个强势利落的耳光,狠狠扇在陆晚本就红肿的脸颊上!
创口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钻心火辣的痛楚教陆晚几乎要跳脚,但当着陆镇宏的面,她强忍住了,只放任眼泪肆虐。
“您是不肯承认吗?”陆晚哀嚎地反问。
盛若岚换了左手,又“啪”地给了她一个巴掌,转身看向眉头紧锁的丈夫,“陆镇宏!你是相信这个祸水,还是相信我?!”
忍气吞声养了这个私生女二十多年,陆夫人没有自证也没有辩驳。
她只要陆镇宏的一句话!
如果他还算有点良心的话。
陆镇宏眼皮一撩,目光对上妻子坚毅的眼神,又看了眼,脸颊红肿渗血、涕泪横流的女儿。
一边是相伴多年、共同维系家族的妻子,另一边是曾让他心生怜惜,如今却可能将家族拖入深渊的私生女。
商人的算计、丈夫的责任、父亲的一丝残存恻隐,在他胸中剧烈撕扯,令他胸口大幅起伏了一下。
“爸爸……”陆晚踉跄着上前,凄哀地喊。
空气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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