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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禁军统领见两人一个轻功就没了身影,又听身边属下道:“统领,是否要追?”
“派几个人去追吧,眼下大皇子一事更为紧急,其余人快随我进宫!”
统领对于魏钦远一事尚存疑点,留了几人去追就也不算是违背了曹元淳的命令,他根本无意卷入这些斗争里去,相反大皇子失踪才是他这个禁军统领真正护卫皇城不力的罪责。
孰轻孰重自不用说。
魏钦远和九州逃到了一处寂静街巷才停下来,背靠在墙上喘气。
“小侯爷,咱们回侯府吗?只怕那几个禁军已然去侯府找咱们了。”
魏钦远茫然空洞的眼神仿佛万物不存,充血的眸子也布满了懊悔和恨意。
九州喉头一梗,自然明白他是在为老侯爷的死而自责。
莫说是他,就是九州自已都不知晓老侯爷是何时被害。
曹元淳有一句话说得对,他根本没有接触那马车分毫,那么老侯爷究竟是怎么死的?
是那辆马车有古怪?还是老侯爷根本早就中了毒?
“我们回侯府,母亲和阿娆还在府里,就算是被抓我也要回去!”
他已经连累了父亲,就不能再让母亲和妹妹出事。
九州急道:“可他们根本不听咱们所言,今日之事分明同咱们没有分毫关系,小侯爷现在回去只怕无异于自投罗网!”
魏钦远双眼赤红,“那又如何?那我也要回去!
镇北侯府百年基业,难道今日就看着它毁在我手里吗!”
“小侯爷不妨先冷静冷静。”
斜地里转出一个人影,声音在雨幕里并不特别明晰。
魏钦远和九州见到身前人影当即拔出了剑,神情也刹那绷紧。
“裴时矜,你怎么在这里?”
裴时矜还未答话,他身后的萧翎便道:“今日是我家大人救了你,你母亲和妹妹也已经转移到城外安全地方了,小侯爷若是不信等风头过后自已去一看便知。”
魏钦远满目愕然。
裴时矜扬了扬眉,凤目里暗藏锋锐,“小侯爷眼下无处可去,不若先随我回裴府吧,等回去你便什么都知晓了。”
魏钦远与他交集不多,自然没那么容易信他,满目警惕道:“我怎知你不是要将我献到那阉贼手里?那阉贼害了我父亲,我与他不共戴天,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嘿!”
萧翎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却被裴时矜一个动作拦住。
魏钦远这么想,他并不意外。
虽然外头的人并不知晓曹元淳和裴时矜这层“父子关系”
,但他二人在宫中有时说话并不是都避讳着旁人的,便有人猜测他是依附了阉贼。
能让魏钦远此时信他的,怕是也只有眼见为实了。
裴时矜走到他身前,不顾那已然出鞘的利刃兀自卷起了宽袖,伸到了他的面前。
魏钦远低头便能看见那结实手臂脉络下似藏着一条黑线,还如活物一般在那方寸之地缓缓游走。
九州陪着魏钦远走遍大江南北,见状就脸色一变道:“是蛊虫!”
魏钦远豁然抬头,神情复杂道:“你身上如何会有此物?”
裴时矜收回了手淡声道:“魏小侯爷只需知道你我有一样的敌人,若你还想为父报仇便即刻与我回裴府,后头的事你我慢慢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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