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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京城和邢州之间,只剩下一座城池——邯郸。
这还不是最糟的,晋王孙芝以治下正在交战为由,拒绝服国丧。
关中、江淮节度使正在对势力范围内的州府反叛进行强力镇压,这已经是在明着抢占地盘了。
刚刚步入八月,襄樊节度使宋舒突然宣布自立为楚王,遣使者进京表奏。
这是个什么行为呢?
大概就是:你们家的商业帝国总部设在河北,如今正是资金周转困难的时候,急缺钱用。
然后远在湖北分公司的总经理,不但不把赚到的钱给你交上来,还宣布那个分公司以后就用他的名字命名了,等全国各大媒体都报道完了以后,才象征性的跟你通知一声。
你还拿他没办法。
宋舒是六大节度使中实力最弱的,手中才区区三万人马,不算装备光拼数量的话,都还不如反贼赵世中,竟然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朝廷了。
所有人都清楚,距离他学习应开疆跑路单干已经没几天了。
而孤悬在外的云中节度使申屠明光,正在和草原上的敕勒部激战。
左边是夏国,右边是应开疆,唯一可以作为后背的三晋之地,现在也态度不明,还得时刻防着孙芝背刺。
朝廷现在唯一能够倚仗的,只有前线的八万勤王之师,和京城的五万禁军。
不会再有补充了,中原各地都已经到了临界点,赵世中被颍川知府冯延生擒后押解到邺城,被朝廷斩首示众。
随之而来的并不是天下震怖,而是更多的雨后春笋。
现在各府、各州县根本不可能再送来士兵和钱粮,到处都是叛乱和反贼,交通阻隔、联系断绝,事实上的割据已经形成。
中原大地看似都归是大周的领土,可实际上却是群雄混战。
朝廷是名义上的正统,却也是各方势力集火的对象,现在盼着你好的没几个,盼着你完蛋的倒是能从东海排到西域。
眼下朝廷唯一的机会就是击败应开疆和草原三部,重新树立起皇家的威严,扫清叛乱,再挨个平定藩镇,彻底将兵权归于国家。
到时候,第一个要清算的就是晋王孙芝!
而刚刚逼迫朝廷承认了其楚王尊号的宋舒,以南阳知府密谋造反为由,挥师北上,悍然发动了吞并战争!
南阳府的东北就是凌晨所在的颍川府,东南就是文训的基本盘汝南府。
再加上南阳知府遣使者带来了求救信,出于唇亡齿寒的考虑,必须要干宋舒了!
冯延派刚刚在开封之战中扬名一时的邵之祁带兵三千,和同样赶去救援的文若合兵一处,一起涌入了南阳盆地。
当共同的敌人出现时,实质上的同盟便已经形成,颍川府和江淮节度使的关系也随着军事合作变得紧密。
冯延一边试探颍川士绅的反应,一边和文训书信往来不断,归顺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八月中旬,更让人惊掉下巴的消息传遍天下。
由于韩登老爹开始巩固关陇地区、夏国也要应对河西各地的叛乱,所以两家军队都默契的退回了自已的地盘。
没有了后顾之忧的晋阳节度使、晋王孙芝率六万晋阳军二出壶关,起兵勤王。
这本来应该是一件令人振奋的好事,可他勤王的方向不对,不是北边战事激烈的邢州,而是南边的大周京城——邺城。
勤王的口号也不对,不是“为君御戎”
,而是“清君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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