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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兰升知道她一向是个鼓励人的高手。
这会儿说开心里话,是好受很多。
杜蓉观察她的表情,现在是松弛的,循循又道:“当然,你上面所说的全部我都认可,退一万步讲,万一,我说万一,这个时候有个更优秀的人出现,你真的不想接触接触吗?”
“更优秀的人——”湘兰升仰天呼了口气,忽地笑出声,“杜阿姨,实不相瞒,在情感里我就是胆怯的,我会想很多,细到跟另一半家人的相处,但我清楚自已的短板,所以我选择走捷径。”
她剥开一颗软糖在嘴里嚼啊嚼,兀自又开口:“勇敢、自信、坦率,这些毋庸置疑都是美好的品德。但逃避、胆怯、彷徨与前面的一切组成了我。它们在我人生中的占比不一样,我不能夸大其词的说自已毫无缺点,并理所当然的忽略自已的软弱。”
“我只想自已舒服,仅此而已。”
半晌,杜蓉又问,“会害怕分开吗?”
湘兰升思考后开口:“有一点吧,但我将这个后果带入到生活里饰演了无数遍,没有那么痛了,就是谁离开都能接受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杜蓉缓缓点头,“你基本上已经痊愈了。”
“可是……”
她打断:“兰升,你要相信自已,你已经战胜自已了,之所以不确定,就像刚才你说的那样,你想走捷径,想依赖药物助眠,你潜意识在互殴,那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你赢了。”
她靠着椅子很久,阳光洒在她脸上,长睫微微轻眨,眼底带着不确定。
“我真的可以吗?”她呢喃。
“当然。”
“你从来都是充满力量的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如此。”
她的心突然变得很奇妙,“可是我真真实实的又做了那些梦。”
“梦是会有的,或许潜意识一辈子也忘不掉,没办法擦干抹净。但是,这没有关系,你什么都没做错,记住这句话。”
她缓缓点头,心又被放进肚子里,像是遽然疾跑了一圈,又回到终点。
欢欢蹭了蹭她的脸,像是也认可自已主人的话。
湘兰升抱着它,晒太阳。
“谢谢你,杜阿姨。”
妇人对她笑如春风:“我很乐意做你的倾听者。”
*
回到夙园看了长辈,曾国培身体时好时坏,现在又在吃药,她陪着坐了好久,又是捶腿又是捏肩。
“这个月是不是很累,脸小了一圈。”
“有一点累。”
曾国培拍了拍她的手:“好好照顾自已。”
湘兰升点头,陪着她晒太阳又练了一会儿字。
凝视老人花白的头发和慈爱的眼角,眼里的怜爱快要溢出来,她的奶奶,对她最好。
只要待在她身边就会很踏实。
—
回盛京后,团里给了一周假,她可以好好休息。
到漫月府,看看花花草草,活的很好,都是姜晚絮的功劳。
说曹操曹操到,门口那人大包小包的提了不少东西。
“来就来,买什么东西。”
姜晚絮:“都是等会儿要吃的,咱们弄火锅。”
湘兰升双手去迎接,“不是说出去吃?我家没烫火锅的锅。”
最终二人在阳台上用炒菜的锅开的火,煎火锅底料的时候差点把两人呛的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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