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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唉哟我的小祖宗您可终于来了（第2页）

又匆匆转身入内，片刻后再度出现时，墨色的发丝在风中凌乱。

“这位先生，可是在等人？”我跳下马车，裙摆扫过飞扬的沙尘。

老涂扭着的眉脸瞬间舒展，眼角笑出细密的纹路：

“唉哟，我的小祖宗，您可终于来了，我这掐算着日子眼看就要来不及了。”

红绡跟在身后，诧异的望着这张熟悉的面孔，惊讶道：“姐姐说要见的人就是涂先生？”

“呦，红绡姑娘，没想到君…阿黛将你带出来了。”

老涂爽朗的笑声惊起院角沉睡的黑猫。

屋内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嗤笑：“都站在门口吃沙子吗？”

这敬亭先生的嘴还是这么损。

我望着门楣上褪色的“姓涂者，杀无赦”木牌，唇角勾起笑意。

“敬亭先生，好久不见。”

敬亭斜倚在竹椅上，白玉扇骨轻摇，月白色长衫松松垮在肩头，露出颈间若隐若现的朱砂痣。

他挑眉瞥我一眼，眼中闪过复杂神色：“也没多久吧！”

老涂不容分说抓住我的手腕，指尖覆上脉搏的瞬间，他眉头微蹙。

我心猛地一沉：“可是出了什么问题？除了那日服下药丸后生不如死，这几日还算平稳。”

“王宫的御医开的药你可用过？”老涂的手指摩挲着光洁的下巴，神色凝重。

我慌忙摇头，想起深夜偷偷倒掉汤药时，月光洒在青砖上的清寒：

“我怕与先生的药力相冲，王宫内御医开的药我都偷偷倒了。”

老涂长舒一口气，坐回藤椅时木架发出吱呀声响：

“那就好！落堕散此药逆天机、乱阴阳，非至迫不得用也。

是师父早年秘炼一散，名「落堕散」。

其色若赤玉屑，入水即化，服之腥涩，喉间似有冰丝缠绕。

妇人服之，片刻腹如刀绞，血渍裙裾，状若胎堕。

然观其胞宫，婴胎安然，旬日自复。

此散以雪蚕茧、紫河车炭为基，佐以血竭、凌霄花汁，借月阴火煅七七四十九日而成。

其效诡异，可乱经脉、动气血，使人假作胎堕之状，实则胞元未损。

然师傅临终诫曰：落堕散此药逆天机、乱阴阳，非至迫不得用也。

如今你服下也是为保血脉，逼不得已而为之……”

他的目光落在我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满是怜惜：

“你先安心住下，以我和敬亭之力保下胎儿应该不难。”

敬亭突然起身，白玉扇重重敲在案几上：

“涂云舟，你要做好人就自已做，可别拉上我。我能留她们在这住下，已是仁至义尽。”

他转身时，袖口扫落案头竹简，墨香在空气中散开。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轻声问：“看敬亭先生这样子是还在记恨我当时对芳芷种蛊？”

环顾四周，却不见往日那个娇俏身影。

曾经摆满各色香料的架子落满灰尘，窗台上枯萎的绿萝藤蔓无力垂下。

“自刎了。”老涂望着院外漫天黄沙，声音沙哑。

“自刎了？”我心头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