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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是悬梁的人用的白绫?而被人勒死是用绳索?
这说不通。
太子也觉得疑惑,问道:“这两者还有区别?难道是白绫与麻绳造成的勒伤不同?”
定远侯皱眉道:“你脖颈上有明显麻绳勒过的痕迹,你是想说这个?”
裴玄正要反驳。
沈玥却摇了摇头,“并非如此,白绫价贵,只有贵族人家才用得起,而民间百姓若要悬梁,不过是一根麻绳吊死,用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那你说的区别是什么?”太子起了好奇心。
沈玥并未直说,而是讲了一个故事。
她说:“我曾看过前朝有名的清官宋怀断案,为百姓洗冤呈情,其中有一篇小故事,讲的是一对民间老夫妇报官,说他们唯一的女儿被婆家所杀,宋怀听闻后招来婆家人一问,才知这对老夫妇的女儿,在夫君病死后悬梁自尽,追随殉情。婆家人感念其忠贞,还为儿媳竖立贞节牌坊,为百姓称颂。”
“此事在当地人尽皆知,该妇人也已经下葬,只有老夫妇坚定认为,女儿不会殉情自尽,定是被婆家人所杀,但又拿不出任何证据,这才求到了断案如神的宋怀门上。”
沈玥说到这里,顿了顿,问道:“太子殿下可知,在没有人证物证,婆家人一口咬定该妇人是殉情的情况下,宋怀是如何断案的?”
太子有些狐疑,“本宫幼年时也听说过前朝宋怀断案,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个故事?”
沈玥道:“这个故事流传于民间,但案情内幕是有考究的,太子殿下不妨猜一猜?”
“你还考起本宫来了?”
太子哭笑不得,顺着她的故事想了想,摇了摇头,“本宫也想不出来。”
这故事既视感太强,宣明帝和众臣都听得出其中含义,先不管故事是真是假,沈玥借“宋怀断案”的说法,明显是为引出她的证据。
宣明帝蹙眉看着她,“沈玥,你继续往下说。”
“是。”沈玥坦然地说道,“故事后续,宋怀顶着民意沸腾,派人挖出了那位已经下葬妇人的尸体,并寻来经验丰富的仵作为其验尸,最终证明,该妇人确系被人活活勒死,铁证如山,婆家人只能认罪,并承认是他们勒死了妇人。”
“宋怀在断案时拿出的证据,便是妇人脖颈上的勒伤,在颈部后方有明显交叉,这是悬梁自尽与被人勒死的最大区别!”
裴玄瞳孔猛然一缩,他出身边关军中,见过各种各样的伤势。
虽然没有悬梁自尽的勒伤,但沈玥一说,他立刻明白了“铁证”是指什么。
但太子不明白,他金尊玉贵养于深宫,别说伤口了,就连普通麻绳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不都是麻绳勒死吗,区别在哪?”
沈玥抬眸,拱手,“若皇上允许,臣女可以现场演示,太子殿下一看就知道。”
宣明帝深深地看着她,神情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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