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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停很满意,主动踮脚亲了亲闻诀的脸。
后者亲燕停时理直气壮,被燕停亲时却霎时脸红得冒烟,仿佛终于意识到亲吻这种事情有多亲密。
捧着他的脸,燕停笑吟吟地问:“寨主这是怎么啦?看起来好像要熟了。”
“没有,”闻诀将嘴硬的功夫发挥得淋漓尽致:“本寨主是热的。”
燕停笑得眉眼弯弯,不再逗弄他,牵着他的手离开房间,与铁柱叔他们会合。
一路上,闻诀和铁柱叔都在让燕停注意安全,随机应变,小心应对。
燕停耳朵都快要听出茧子来了,却还是耐心地应着,一遍遍地点头。
来到县令府外,他独自一人敲响大门,单手扶额,端的是一副弱柳扶风之姿。
待县令府的家丁打开门,看见的就是一位仙女似的人站在风中,衣摆随风飘扬,柔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的模样。
在这镇上,谁不知道县令是个色胚。
如此美人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他们府外,这不是兔子主动进虎口么?
家丁们不约而同地对视,嘴角一勾,便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燕停好似没有看见他们异样的表情,嗓子都快要夹冒烟,终于挤出还算柔软的声音:“你们看见我娘了么?她昨日一整晚都没有回家,邻居说她被县令请来做客了。”
领头那个家丁的眼珠子转了转,问:“你娘莫不是那个姓杨的寡妇?”
燕停点头如捣蒜,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我丈夫死了,被夫家赶回娘家,如今与我娘相依为命。我在世上只有她这么一个亲人了,求求你们,让县令大人放她出来,与我见上一面。”
领头的家丁从他的腰看到他的脸,满意地点点头,道:“你在这儿等着吧,我去通报县令大人。”
他说完,便迫不及待地去通风报信了。
没过多久后回来,腰间的荷包塞得鼓鼓囊囊,显然是得到了一笔不菲的赏赐。
他走过来,朝燕停做了个请的手势:“姑娘,你娘是咱们县令大人的贵客,你是她女儿,自然也是府上的客人,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她。”
周围一圈家丁的眼神更奇怪了。
那样赤裸裸的,晦暗不明的目光,足以让常人生出退却的心思。
为了不让他们怀疑,燕停假装吓退几步,而后低头仔细思索着什么,终究是想见到娘亲的心战胜了恐惧,他攥起双手,迈着虚软的步伐,走进府内。
大门被重新关上。
家丁领着燕停直走,来到府中的主屋。
刚打开门,燕停便急匆匆地往里跑,边跑边喊:“娘,女儿来了。”
当看清里面的场景时,他脚步一顿,怔怔地站在原地。
屋里没有杨寡妇,床上反而躺着县令。
他实在没有想到,县令竟然是这副模样——
整个人骨瘦如柴,明明才三十来岁,那张脸上却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皱纹,面皮红斑遍布,一头长发好似干枯的稻草,瞧着半点生机也没有。
若不是他的手指还在动,燕停几乎以为那是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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