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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晏板起脸道:“你是‘小人’吗?是的话,我让个‘小人’追随左右,合适?”
吴名更加羞愧了:“不是。不合适。”
苏晏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你啊,还是别被负疚感压趴了,该怎么说话怎么说,该怎么做怎么做,就像之前住在我家时那样,我还更习惯。”
吴名不由抬头挺胸,正视他道:“大人这是同意让我跟着了?”
苏晏说:“我若不同意,你就不跟了?”
吴名诚实地摇头:“我会偷偷跟着。”
“那不结了,与其东躲西藏当逃犯,不如与我同行,互相有个照应。”苏晏促狭道,“我的马车虽不大,多个小妾还是可以坐得下的。”
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打趣,吴名脸颊红得滴血,尴尬叫道:“大人!”
苏晏哈哈大笑:“京城都传遍了,说我苏晏被卫浚夺了小妾,一怒为红颜,才砍了他一条胳膊。市井间传得有鼻子有眼,你没听见?”
吴名赧然到极点,几乎无颜以对。
苏晏伸手到他胸前,指尖触碰到他结实的胸肌。
吴名猛地一颤,做出向后闪避的身势,却到底没避开,任由他解了绑缚荆条的布带。
苏晏拍拍他的胳膊,不乏羡慕地感慨:“穿衣显瘦,脱衣见肉,身材真好啊……上车吧,我给你拿件外衫。”
他转身回到车内,吴名也跟着进入车厢,规规矩矩坐在对面座位,脸上的红晕还未消退。
苏晏从包袱里掏出一件自己的曳撒,搭在他肩膀上,笑道:“我们差不多高,这件我穿着略显宽松,给你穿应该正好。”
吴名匆忙穿戴整齐,苏晏又寻了个合适的冠帽给他戴在发髻上,这么一看,就很有些正经侍卫的样子了。
苏小北从车辕前面探头进来,问:“大人,可以走了么?”
苏晏答:“走吧。”
苏小北挥鞭轻抽马臀,心道:果然是“并非有多出挑,全靠同行衬托”,与外面这一个个歪瓜裂枣的锦衣卫缇骑比起来,吴名长得还算好看了。
车厢内,苏晏含笑道:“如今可以告诉我真名了么?”
“原来大人早看出来了……‘无名’是我做杀手时的代号,自然不能再用,我本名荆红追。复姓荆红,名追。”
“这个姓倒是少见。你姐姐叫什么?等姓卫的彻底玩儿完,我们给她重新修墓立碑。”
“荆红桃,桃之夭夭的桃。”
“一个追一个逃?令尊令堂给孩子起名还挺有意思。”
“不是,是桃……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的桃。”
苏晏再次逗弄他:“本大人这不正是纳了个宜其室家的小妾么?”
对面男子本已平复的脸色,也随之再次涨红起来,低喝道:“大人莫要再打趣我!”
“既然伪装成本官的侍卫,就该自称‘属下’或者‘卑职’,以免被旁人看出蹊跷。”
“并非伪装,我是……属下是真心想要追随大人,并非为了避祸,大人不信?”
“看你表现咯。”苏晏笑吟吟地抛了个甜瓜过去,“先给本大人削个瓜吃,不能削断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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