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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
童诏瘫在沙发里,烟灰缸堆满烟头。
房可儿时不时看向手机,等待房文山的消息。
老幺摸出手机看了眼,凌晨两点三十七分。
“诏哥,我冲个凉。”巩沙扯了扯汗湿的领口。
童诏机械地点头,眼睛盯着窗帘发呆。
花洒喷出的热水浇在巩沙脸上,他盯着瓷砖缝里的霉斑,拳头慢慢攥紧。
如果越哥在香江没了,他还活着就是对越哥的不忠诚,没有项越就没有今天活蹦乱跳的巩沙。
这十几年,多活的每一天都是他赚来的。
他才不会像童诏考虑那么多,越哥现在消失五个多小时。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让他坐那等消息,不可能!
他拿起手机,拇指在通话记录里划过‘越哥’的备注,停在‘疤蛇’上。
铃声响了两遍,电话被接通。
“谁啊!大半夜的。”疤蛇那边骂骂咧咧。
“疤蛇,出事了。”巩沙声音发哑。
对面传来床板吱呀声:“老沙?”
“疤蛇,现在叫人,买最早一班机票,我不管你们怎么买,下午我要在香江见到人。”
疤蛇的手微微颤抖:“老沙,究竟出什么事了?”
“越哥和虎子栽了。”铁锈味在巩沙嘴里蔓延:“本地社团绑的人。”
手机掉地的闷响传过来。
疤蛇带着喘气声开口:“阿诏没找香江警署配合?”
巩沙冷笑出声:“警署跟他们穿一条裤子,有个屁用。”
“疤蛇,我现在说的你听清楚,洪星总共有一千多万,只要来的兄弟,能回去的二十万,回不去的五十万,让兄弟们不要有后顾之忧。”
疤蛇的额头冒出冷汗,这是卖命钱。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嘛。
巩沙又道:“一切行动,全部自愿,你和兄弟们说清楚,但是选择来了就别后悔,到时候谁脚软,我会亲自清理门户。”
疤蛇沉默五秒钟:“我现在去摇人,老沙你等着我们,”
“算我一个。”疤蛇嗓子突然哑了:“我爷还没喝过真蛋白粉,要是撞上了,五十万够他喝一辈子了。”
电话挂断。
巩沙抹了把脸。
镜子里的人眼睛通红,他扯出个笑,笑着笑着鼻头一酸。
项越教过他男人不能哭,可眼泪还是砸在手机屏上。
他缩在卫生间角落痛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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