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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阿耶,朱皇后,贤妃,大公主,韩王夫妇,嘉贞娘子,还有德妃……
怎么这么多人啊!
阮仁燧大惊失色,赶忙掉头阴暗爬走。
大公主一眼认出了弟弟,快活又亲热地叫了一声:“岁岁!”
圣上:“……”
德妃:“……”
德妃:一睁眼天都塌了!
……
德妃觉得,自己的儿子好像有一种薛定谔的聪明。
说他笨吧,也不是,在偷奸耍滑这方面,他极其地具备天赋。
但要说他聪明……
他又总是会做出一些抽象的事情。
她在心里边劝自己:再等等吧,大一点就好了。
只是看着大公主已经能很流利地背诗和唱歌,背着书包去上课,又忍不住觉得有点焦虑。
毕竟两个孩子年岁上只差了两岁而已。
德妃焦虑,阮仁燧可一点都不焦虑。
他觉得现在的生活可有意思了!
话说上辈子怎么没发觉当小孩儿这么好玩?!
大公主上课上得多了,有时候还会偷偷来跟弟弟嘟囔几句,想偷个懒儿,而阮仁燧自己从前对儿时也没有太多的记忆,现下重新做了小孩儿,再次接受皇室儿童的幼年教育,反倒有了另一种不同的感悟。
前世他成年的时候,朱皇后早已经薨逝,圣上又没有再立继后,以至于他对于皇后职权的认知,过于单薄了一些。
事实上,朱皇后作为中宫,有以嫡母身份教导皇嗣的责任,又作为国母,同样有着辅弼天子、泽被天下女子的重任在肩。
阮仁燧能说话的时候,就开始跟大公主一起接受乐舞教育了,因为姐弟俩都还是孩子,所以并不需要系统地学,只感受就足够了。
朱皇后协同内庭的女官们重新编纂了前代遗留下来的乐舞,并将《诗经》作为皇嗣们的启蒙教材。
这部著作的传唱度很高,其中提及到的植物和动物也多,很适合用来教导孩子。
嘉贞娘子如今做了尚仪,也受令来给大公主和阮仁燧讲课。
“《礼记》中讲:乐至则无怨,礼至则不争。
揖让而治天下者,礼乐之谓也。
乐,是礼仪当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着灯笼裤的宫娥们腰肢纤细,长袖轻挥,伴随着奏乐的鼓点翩翩起舞,男女乐师跪坐在殿宇两侧,口中唱的是《采薇》。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授课结束,嘉贞娘子向两位皇嗣行礼,皇嗣向作为老师的嘉贞娘子还礼。
朱皇后旁听了全程,而后又指着嘉贞娘子告诉这姐弟俩:“尚仪局执掌内庭的礼乐起居,费尚仪身后的两名女官,就是司乐和典乐。”
又向他们示意身着官服的男子:“外朝里,这是太常寺的差事,那两位协律郎,就是隶属于太常寺的官员。”
几人躬身行礼。
大公主懵懵懂懂地应了声:“朱娘娘,我知道了。”
阮仁燧心想:原来后边皇嗣们的课程安排,都是朱皇后时期敲定的……
那年,大唐的军队向西走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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