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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止罹神情凝滞一瞬,张了张口怎么也喊不出这个名字,只词穷地拢拢衣襟,朝大牛那边凑了凑,说道:“可是要生火做饭?我来帮你吧。”
大牛转头看了眼细胳膊细腿的沈止罹,毫不客气道:“你在旁边坐着吧,本来就病歪歪的。”
沈止罹还未碰到过说话如此直白的人,一时不知说些什么,目光巡梭一圈,看见堆在一旁滴着血的兔毛。
“你可是要鞣制皮毛?我也会,便让我来吧。”
大牛放下斧头抹了把汗,看着期待地沈止罹,无所谓地点点头,用系在腰间的衣袖将脸上的热汗擦干净,继续举起斧头砍柴。
鞣制皮毛这一手还是沈止罹向雪城那边的人学的,雪城靠近雪原,为了御寒,动物们皮毛都十分茂密。
沈止罹走过去,坐在大牛粗糙做成的小板凳上,将大袖挽了几道,素白的指尖丝毫不介意兔毛上淋漓的血,将兔毛捻起,仔细清理兔毛上细碎的血肉。
大牛劈了小山堆那么高的柴,将它们码在墙边,抱起几块木头便走进厨房,路过仔细清理毛皮的沈止罹时,略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
米粥的香气和爆炒兔肉混杂,香气四溢,多日未曾正经进过食的沈止罹胃里有些打鼓,他将手中最后一块兔毛清理干净,搭在一旁的竹竿上,寻了处小溪将手洗干净。
沈止罹刚转过身,便看见人高马大的大牛端着一碗米饭一碗粥,一盘兔肉和一盘青菜出了灶房,他侧头看了眼脸上带着病气的沈止罹,说道:“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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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止罹将手擦净,点点头,跟着大牛身后一起进了屋。
瘸了腿的桌子上还带着兔毛上的血迹,干涸在桌面上,大牛端着冒着热气的饭菜,也不嫌烫,他转身向桌面扬扬下巴,沈止罹侧身穿过大牛,用抹布将桌面擦净。
“你还病着,兔肉就别吃了,喝点粥吧。”
大牛将手中的饭菜摆在桌上,对着沈止罹说道。
沈止罹点点头,接过白粥。
“不知这里是何处?”
沈止罹吹了吹冒着热气的粥,看着对面闷头吃饭的大牛问道。
“周家村,我打猎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倒在林子外面,把你驼回来的。”
大牛将嘴里的骨头咬的咔吱咔吱响。
“最近的镇子可是宁镇,你的路引我放在床头了,你想走了就拿上自己走吧。”
大牛吐出被嗦得干干净净的骨头,抬头看了眼沈止罹,淡淡说道。
沈止罹闻言一怔,他避开了问道宗的搜寻,若是卫国来人查探,他也是躲不过去的。
刚刚洗手时他在周边转了转,大牛的房子靠近密林,人迹罕至,最近的人烟约莫在二里外,看大牛这副沉默寡言的模样,想来往来的人家也不多,自己身体还虚着,暂时在这落脚,也算是有了保障。
想到这,沈止罹笑了笑:“多谢大牛哥施以援手,我还病着,不知是否可以在这多住几日?我有银两,也可以帮你鞣制皮毛,干些杂活。”
说话间,大牛已经吃完一碗饭,他的碗是沈止罹的三倍大,沈止罹的碗还是自己刚刚喝药的碗。
大牛听见沈止罹这么说,无所谓地点了点头,站起身准备添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转头对沈止罹说道:“我这破屋子只有一间房,你睡了一天,我昨天还是打的地铺,今天我要睡床,你自己想办法找个睡的地方。”
沈止罹一愣,笑着应道:“这是自然,我已麻烦你许多,也不好再占着你的床榻。”
大牛点点头,又添了满满一盆饭,将沈止罹未曾动过的兔肉一股脑儿倒进自己碗里,就着油香的汤汁吃的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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