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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可把王珣给问倒了。
从天幕中说永安大帝读书不少来看,这个行为绝不是因为刚刚习字,记不住笔画,而是……
一个做事极有自己想法、甚至有些独断的人才会有的表现?
笔画少,写得就快,也更显果断实用。
其中还有一个简化字,应当是新创。
他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身在荆州的桓玄。
可还没等他将这个结论说出口,就听到天幕上说道:
【权从何来?这是身处建康漩涡中的永安大帝日思夜想的问题。
】
【司马曜被敲定了“孝武皇帝”
的谥号,以最快的速度入土为安,以图尽快将皇室丑闻翻篇。
司马道子本就执掌有朝政大权,即刻扶持傻子太子司马德宗继位,也就是后来的晋安帝。
】
【傻子无法处理朝政事务,中央的军政大权,就全部落到了司马道子的手里。
】
【同时,司马道子十五岁的儿子司马元显被调入朝中,协助父亲主持朝政……】
王珣一边嘀咕了一句“这父子俩都已成死人了,可见天幕也能改变”
,一边又在心中做出了一个判断——
若这永安大帝此刻身在建康的话,毫无疑问,他不会是桓玄。
当然,早在天幕上的“权从何来”
四字出现时,远在荆州的桓玄就已颇为怅惘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
“不是我。”
那位永安大帝不是他。
因为那不是他的字。
桓玄摩挲着手中那把染血的长剑,缓缓发出了一句遗憾的感慨。
他形貌瑰奇,称得上一句风神疏朗,自前几日杀死荆州刺史殷仲堪,假传他的命令夺取荆州军以来,他觉得自己一日比一日地理解——
父亲当年明明和琅琊王氏、陈郡谢氏一样,已经站在了门阀的最高处,为何还要更进一步,试图谋划天子之位。
人呐,一旦得到了权力,品尝到了这种滋味,就很难再将它从自己的手里放下,甚至还会想要将其抓得更紧一些,绝不让旁人夺走。
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天下的主宰者。
“将军会因为这一点,后悔自己先前的举动吗?”
桓玄瞥了身旁那位留着长髯的老友一眼:“你说呢?我是桓家的人。”
桓氏以军功起家,学不来琅琊王氏的那一套。
早年间琅琊王氏还未发家的时候,作为王氏崛起的重要人物,王祥在打出了“卧冰求鲤”
的孝顺招牌后,还能避世隐居二三十年待价而沽,换来一经入仕便即刻高升的待遇。
又借着站定司马家的立场,保住了王氏随后的地位。
正是因为这位先导者的所作所为,琅琊王氏这百年间多是应时而动,审时度势,宁可慢半步起手,换取后来居上。
可他们大约是忘了,现在的琅琊王氏子弟多是些拿不出手的玩意,没有几个人能做到王祥、王导这些人的明断局势、果敢下注!
在天幕带来的巨变面前,生死攸关,犹豫就会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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