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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略一思忖,信了好大儿的话。
扶了扶发髻,一派端庄从容地走了进去。
此时,施韵床前已围了好几个人,其中中气十足正在责骂下人的老太君最为显眼。
她端坐在软榻上,龙头拐杖重重敲了几下地面,身前的地上齐齐跪了一排丫鬟婆子。
“府上养着你们是吃白饭的吗?怎么会让老鼠跑进院里来?韵姐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让王爷将你们全发卖了。”
跪着的几人头低得几乎贴到肚皮上,一个个颤颤巍巍,愣是没人敢说一句话。
施老太君看了眼坐在床前正抹泪的张氏,又瞄了眼脸白如纸的施韵,目光转回来时眸中的阴霾又重了几分。
室内一片沉寂。
王妃立在门外看了会儿,清了清嗓子,准备一脚迈进去。
忽见几个高壮婆子架着一个少年往这边来。
为首的是拂锦院的管事婆子,也是张氏的心腹房妈妈。
她朝王妃屈膝行了一礼,“禀王妃,就是这小贼放的老鼠。”
施熠眼底闪过一丝玩味,这逃不过亲娘的法眼。
母子俩互对了几个眼色,决定先作壁上观。
不过,有人却不打算让他们安安静静地看戏。
房妈妈忽然直直跪了下去,扯着嗓子就哭喊起来,“老太君,您可要为姑娘作主啊!”
王妃右眼皮一跳,顿觉事情不妙。
施熠却给了娘亲一个安抚的眼神。
戏台都搭好了,快开演吧。
这时,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
“大晚上的,你们在干什么?”
靖北王最近又是向皇帝汇报北境守军调配,又要兼顾京城禁军整顿,忙得脚底快要冒火星。
这几日只要府上没大事,都早早歇在外书房,这会儿从被窝里喊起来,面上的疲惫和愠怒丝毫掩不住。
王妃上前挽住他右臂,简单几句话把眼下情形描述一遍。
靖北王淡淡扫了眼屋内众人,命人将外间的罗汉床抬进来,便挽着王妃,在老太君对面坐下。
老太君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一双眼定在王妃身上,沉声道:“韵儿好歹也是王府血脉,你们身为长辈,可不能轻易放过害她的宵小。”
果然隔了一层肚皮,孩子都这样了,这女人还跟没事人一样。
靖北王点头,安抚道:“母亲放心。
敢在靖北王府造次,我绝不会轻饶。”
老太君神色稍缓,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少年,质问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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