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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三人都被送去了内庭司领罚,三皇子虽没直接定罪,也因嫌疑在身被禁足府中。
景帝与其他朝臣交代了剩下的事情,等众人从殿中出来,魏广荣就面无表情:“裴侯爷果真是好手段。”
裴觎眼帘轻掀:“元辅说什么呢?”
魏广荣只觉心口郁气淤堵,盐税案出了之后,他原以为那孙家事是个机会,可到了现在哪还会不明白,恐怕从孙家被抓开始这事情就是个局。
什么账本丢失,什么夜闯庆安伯府,还有那日早朝上裴觎跟他针锋相对被人弹劾后,看似被迫让刑部插手审案,桩桩件件都是他故意的。
他分明是早就做好了局请君入瓮,从头到尾的目的就是刑部尚书的位置!
“魏广荣冷冷看着裴觎,既输一筹,多说只惹人笑话。
见魏广荣面色阴沉挥袖离开,身后从殿中出来的太子走到他身旁:“魏家这老匹夫怕是知道被你算计了。”
“知道又如何?”
裴觎双手放在腰佩上,一身绯红官袍愣是被他穿出了恣意张狂:
“本侯又没做什么,查个案罢了,他非得插一脚,是他那便宜侄女卖了白忠杰,也是他自己舍了替他冲锋陷阵的忠犬,自己不争气,怎么着,到头来还怪我不留情?”
太子闻言无语了片刻:“你也不怕不小心舔到你的嘴被自己给毒死。”
鹤顶红都没他嘴毒。
“你还是小心些吧,白家效忠太后多年,孙溢平更是他们挑中的去接那户部尚书之位的人,你一下子废了他们在户部、刑部两处的人手,魏广荣不会善罢甘休,太后肯定也会找你麻烦。”
魏太后可不像是别的深宫妇人,先帝在位的时候她就已经揽权在手,当年若非她无子,恐怕就连父皇都未必能顺利登基,就算后来坐上皇位过程也很是凶险,几乎废去半条命不说,更是足足蛰伏了五年才在魏太后手中抢回一半朝权。
这些年朝中大权父皇和太后各执一半,直到裴觎击退蛮族拿了北地兵权才勉强胜了一筹,可就算如此,太后依旧不容小觑。
她手中有兵权,朝中有魏家,真要动起手来可没那么容易招架。
裴觎淡道:“我还怕她不来找我麻烦。”
魏广荣老谋深算,魏太后城府极深,魏家盘踞朝堂根系繁茂,关键他们在皇室还有血脉是有资格夺皇位的,如果他们安于现状伺机将来那才棘手,只有动了才能抓到错处,一层层将他们的皮扒下来。
太子自然也明白裴觎的意思,轻叹了声:“反正你当心些吧,别让父皇担心。”
裴觎眸色冷了几分。
“长嵘……””
太子想说什么,但看他眉宇间露出不耐只能收了声。
父皇对不起他,皇室也欠了他,要不是是为着魏家和太后,裴觎恐怕都不愿见父皇,想起当年的事情,太子心中叹了声,转了话题说起了旁的事情。
“今天之后,谢淮知母子的名声算是废了,之前外面骂沈氏有多厉害,如今都会成倍反噬到他们身上,你也算是替沈氏出了口恶气。”
裴觎眉间松了些:“别便宜了谢家。”
太子道:“放心,我已经下令让内庭司那边下重手,谢家母子不会好受。”
内庭司这边,沈霜月听着隔间刑房里,谢老夫人被杖责时如同杀猪般的惨叫声,还有谢淮知忍不住时的痛叫,她满脸无措地看着身前人:“这位大人……”
“小人牧辛”
“牧大人。”
沈霜月张了张嘴,“陛下罚我杖责,我不用受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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