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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是个好姑娘,人长得好又勤快,多亏她帮忙,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我才顾得过来。”
郑青云脑海里闪过一双明亮的杏仁眼,不知怎么就有些耳热,但面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陈秀兰摸不准他什么心思,抬起手就拿袖子揩眼角,语带哭腔:“你若不喜欢,那就休了她便是。
只是她一个小姑娘,还带着妹妹,出去也不知有没有活路?还有你这么个名声,再说媳妇儿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陈秀兰似乎越说越伤心,到后面都有些泣不成声。
郑青云被她哭得心慌,赶紧哑着嗓子一字一顿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都成亲了,那就好好过吧。”
“真的?”
陈秀兰唰地抬起头,脸上哪有什么泪痕,“这样就对了嘛。”
郑青云:……算了,娘说得也没错,就依她的吧。
郑青云到底刚醒,精神不大好,跟陈秀兰说一会儿话就撑不住,阖上眼慢慢睡着。
陈秀兰也没再叨扰他,轻手轻脚出了门。
“你姐呢?”
她转了一圈也没见着方竹,只好问在灶房烧火的方桃。
方桃拿着棍子在灶洞一通捣,气呼呼答:“找郎中去了。”
方才陈秀兰和郑青云说的话她都听见了,没想到他们居然想休了姐姐。
方桃既为姐姐感到生气,又担心真的被赶出去了在外受欺负。
她年纪尚小,不懂得掩饰,有点儿什么都写在脸上。
陈秀兰一看就猜到方桃大概是听到一些谈话,想岔了,忙笑着摸摸她的头:“我那都是唬你姐夫的,你姐姐那样好,我才舍不得放她走。”
方桃抬起头看她一眼,明显不太相信。
陈秀兰解释后,也不见她放松多少,索性放弃。
日后做给她们看就好了,不过还是得劝青云改改性子才成,免得到时媳妇儿跑了都没处说。
想着郑青云刚醒,今日的早食陈秀兰熬了一大锅较为浓稠的白米粥,又打几个鸡蛋蒸了一盘鸡蛋羹。
等早食煮好,方竹也领着郎中回来。
郎中姓胡,就住在村里,诊脉什么的还是挺准,就是家里没什么好药。
他年纪大了,头发花白,爬上山已是累得气喘吁吁,喝杯热水缓过劲儿来才进屋给郑青云看诊。
胡郎中手刚搭上郑青云腕间,他就醒过来了,那锐利的目光跟之前看向方竹时没什么两样。
难怪这人能打猎,这份警惕可不是谁都有的。
站在床边的方竹有些无聊地想,并没发现郑青云的视线不知什么时候移到她的脸上。
胡郎中观他双眼富有神采,忍不住赞道:“你小子真是命大。”
郑青云干咳一声,偏头看向郎中:“没什么大碍了吧?”
胡郎中摸着白胡子微微颔首,“伤势恢复得不错,能醒过来就说明已无大碍。
不过药还是不能停,短期内也切勿劳累,每天慢慢走一走,晒晒太阳就行。
吃食上也要注意,你太久没进食,暂且不要吃太多,也别急着沾荤腥。”
胡郎中细致,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才收拾药箱准备离开。
方竹还不太习惯面对郑青云,抢着送胡郎中出门。
“怎么样,是不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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