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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趁余远洲睡着,他大半夜回溪原处理事。
本想着办完就回去,却还是控制不住来了二院。
等了半个来小时,白大褂们成群结队地回来了。
段立轩一眼就看到了陈熙南。
大热天的,褂底穿了件浅灰高领衫。
换了副复古大框的钛架眼镜,头发也理短了些。
明明是往精神上打扮,看起来却比以往更加疲惫。
别人都是三三两两说着话,只有他孤零零地缀在人群后头。
耷拉着脑袋,双手插兜。
一步一蹭,像只被遗弃的小狗儿。
段立轩忽地就心酸了,拎起电脑小跑上前:“喂!
陈乐乐!”
陈熙南一抬头,腰背剧烈地颤了下。
紧紧抿着嘴唇,像哭又似笑。
段立轩小跑到他身边,拿膝盖踢他屁股:“小袅花套子,拉黑我干鸡毛!”
“…不能吧。”
“别放没味儿屁!”
“兴许是手滑了。”
陈熙南从兜里抽出手,拨了下段立轩腕上的念珠穗子,“我怎么舍得拉黑二哥?”
“再油给你泡洗洁精里,拿钢丝球搓秃噜皮。”
段立轩趁机抓住他的手,翻过来撸上袖子。
看到掌跟一块血痂,已经干燥发黑。
他又拉起另一只,看到同样位置的擦伤。
拿拇指蹭了两下,凶巴巴地低声道,“脸朝下卡的跟头。
谁干的!”
陈熙南犹豫片刻,还是说道:“太黑了,没看清。”
段立轩不言语了,皱着眉瞪他。
锋利的视线穿过茶色镜片,一寸寸怼在他脸上。
两人对视了会儿,陈熙南率先降下眼帘。
面前这个男人,不是他那活泼可爱的‘段二哥哥’。
而是凶残狠厉的‘脏刀瞎子’。
他不想段立轩这样。
为余远洲这样,不值。
为自己,同样不值。
冤冤相报何时了,劫劫相缠岂偶然。
他不想出气报仇,他只想段立轩对丁凯复画上句号。
那是个疯子。
权势滔天的疯子。
如果没有把握将其杀死,离得越远越好。
陈熙南托了下段立轩左胳膊,惊喜地眨巴起眼睛:“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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