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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夫人的生辰在六月末,谢家出事那段时间,秦大夫就断了指头卖了铺子。
沈霜月轻声问:“那小哥可知道秦大夫卖了铺子去了哪里?”
“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伙计摇摇头说道:“这位姑娘,你要是想要买药,我们东家也是大夫,那医术在京中也是顶好的,不比那位秦大夫差。”
沈霜月说道:“我寻他不是因着他医术好坏,实在是他那方子我家长辈用着合适,算了,他既然不在这里我再想办法找找吧。”
她轻叹了声,将手中那碎银角子推到伙计跟前。
“多谢小哥,麻烦了。”
虽然没做成生意,但白得了二钱银子,那伙计眉开眼笑。
巧玉扶着沈霜月出了药铺之后,沈霜月那帷帽遮掩下的脸已然极为难看。
秦大夫的出事看样子是和谢家有关,说不得姐姐的死也是,但是现在他不知所踪,碧玉那边谢老夫人既然安排她“出嫁”
,想来也绝不可能留在京城。
这种情况光凭她眼下手中的人手,根本不可能查得到,可如果去找沈家人,父亲他们会信吗?
沈霜月迟疑了下,就否决了。
沈家那边信不信先且两说,她怕惊动了谢淮知。
昨日谢淮知入宫的举动吓到她了,那人不是个好相与的,狠起来六亲不认,她和沈家关系早就决裂,贸然回去之后沈家再有动静万一让他起疑。
不管谢淮知有没有参与四年前的事情,他察觉不对之后,恐怕都会第一时间选择替谢老夫人隐瞒。
“夫人?”
巧玉轻声道:“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沈霜月说道:“去肃国公府。”
肃国公夫人欠她一条命,谢淮知也不知道她与肃国公夫人的渊源,她或许能借一下肃国公府的势力,帮她去查那个秦大夫的下落……
“谢夫人?”
沈霜月正想着事情,准备带巧玉回绣庄,就冷不防听到有人唤她。
她回头,诧异:“牧大人?”
牧辛手中提着包药材从里间出来,笑容灿烂:“还真是您,我方才在里面听到声音还以为认错了。”
沈霜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皇城司的人,见牧辛衣衫上有血,而几步开外的地方停着辆马车,后面跟着一长串上了手镣的人,旁边还有十余个金吾卫。
她连忙说道:“我也没想到会凑巧遇见牧大人,牧大人这是在办差,那我就不叨扰了。”
牧辛笑道:“什么叨扰不叨扰的,也算不得什么要紧差事,就盐税那桩案子牵扯出来西郊一个员外郎,掺和上了私盐买卖的事儿,我陪侯爷去报国寺办事,回来就顺道把人给抓了。”
沈霜月看着那边绑了一长串的人,默了默,抓人还有顺道的?
她正想告辞,牧辛就先她一步走到马车旁说道:“侯爷,属下刚才给您拿药,遇见了谢夫人。”
车帘撩开,裴觎朝外看来,金冠墨发,漆眸薄唇,黑色大氅的毛领遮住半边下颚。
似有诧异,他唤了声:“谢夫人怎么在这里?”
“我来寻个朋友。”
随意说了一句就没再多说,沈霜月看他脸上瞧不出苍白,温声道:“侯爷伤势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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