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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修,你还是不知错。”
谢锦的声音透着冷意,似乎是窗外彻骨的冷风穿透亮白窗纸,灌入花修的心间,让他瞬间清醒。
他连忙拿手攥住谢锦的袖边,手指都用力得没了血色。
“姐姐,我……是小修失言,你不要把我关起来,好吗?”
他不停地流着泪,仿佛要将这一生的眼泪全都流干流尽,可眼神却含着希冀。
一边盯着谢锦,一边又往她那处蹭近了几分。
他的身体轻轻靠在谢锦身上,红肿的眼睛巴巴地望着谢锦,“姐姐,你不是最疼小修的吗?你知道的,我是个耐不住性子的,若把我关起来,我会疯的。”
“姐姐……我真的会疯的。”
特别是在见不到你的时候。
花修眉间哀怨堆积,泪似珍珠滚落,在谢锦心中掀起不忍的涟漪。
她叹了一口气,寻着炕边坐了下来,将花修推至一旁,认真地说道:“凡事皆有章法,纵使你心中如何怨恨尔骊,纵使尔骊真犯了错,也应依过定罚,不该轻易取他的性命。”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花修攥紧谢锦的衣袖,连忙哽咽地说着。
谢锦按住了花修的手,“不,你还不知道。”
“我原以为一下晌已经能让你冷静下来,可方才你之言语皆是对亡者的怨怼,可见你并未真心悔过,既如此,便随着道长们念些《太上救苦经》。”
“一为亡者安息,二为赎罪。”
花修缓缓手松开,长而卷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心里一片绝望。
因为他知晓,谢锦这是下定了决心,再也无法更改。
“那……姐姐,你会来看望小修吗?”
他艰难地开口问道。
“……”
谢锦的沉默,像是一把刀割着他的五脏六腑,“姐姐,你都不想见小修了吗?”
“是,看我一眼都嫌烦了吗?”
既如此,那他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他的毕生所愿就是与谢锦白头到老。
他本以为自已进了王府就可徐徐图之,慢慢得到谢锦的心,但现在却到了这般境地。
对方现如今连见他一面都不愿。
心中的悲怆像是夏日的地锦,强势霸道地爬满了他整个心间,让人窒息到喘不过气来。
直到将他整个人都困死在郁郁葱葱的枝叶藤蔓下。
谢锦见花修脸上一片灰败死寂,心中升起不忍,轻声回道:“会的。”
“我会去瞧你的。”
花修抬头看向谢锦,明亮的烛火闪烁在他的黑眸中,映着谢锦的影子。
他倏地扑进了谢锦的怀中,手紧紧地缠着谢锦的脖子,好似抱住了滔滔洪水中的一段浮木。
“好,你一定要来。”
他的声音中带着欢喜与被泪水浸湿过凄凉。
谢锦安抚地拍了拍花修的后背,“嗯。”
两人安静地在炕上相拥,屋外大雪压弯了低矮细小的枝丫,仆人们也躲进后罩房里避风雪。
好一会儿后,谢锦将人推开。
“你安心住过去,好好听夫子的教导,之后……”
之后,她会让他出来的,只是这话谢锦并未说出口。
花修重重点了点头,“好,我会乖乖地待在那里,只愿姐姐莫要忘了来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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