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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目光集聚在来人身上。
削肩细腰,身材高挑,盈盈一双含笑眼像是林间一捧悠悠清泉,让人移不开视线,微风吹起树上的花瓣落在那人的发间,犹如为上好的画卷增添了一抹春色。
谢锦缓缓走来,那双似烟雨朦胧的双眼看向伽罗夜。
她伸手虚虚搭在伽罗夜的鬓边,似是给人拂了拂发丝,嘴角含笑声音比这秋日的阳光还暖上三分,“怎么出来后,没有来寻我。”
谢锦握着伽罗夜的手,似嗔似怨着,仿佛片刻都离不开他这个才进门没几日的侧夫。
伽罗夜神情一怔,好一会儿后才回道:“原是要来的,只是在此处遇见了兄长,便多说了几句话。”
谢锦目光移向伽罗夜身后的幽幽小路,心道,他应是从此处行来,未与她走同一条路,才会碰上这个刁钻之人。
随后谢锦便像是方才什么都没听见一般,看向从她出现后就一直未开口的朝鲁。
嘴角的笑意依旧未变,只是细细瞧去,便可发觉那嘴角的笑意没几分真心。
“原是在和阿兄在说话,只是不知阿兄与他说了哪些有趣的话,让伽罗都不急着来寻我了。”
朝鲁有些发愣地望着谢锦,一时没有缓过神来,他是听说大荆朝的永亲王有一副好相貌,那日宫宴上他也瞧得不够真切,可没人说她过是如此的柔意绵绵、风光霁月。
对待自已的枕边人也是温情蜜意、细心温柔。
太子权柄在握,人又已到而立之年,自然不是个柔情切切之人。
朝鲁跟前也是威严外露,他每每见到太子,比起欣悦更多是的心惊,不敢行差踏错半步。
哪有什么温语柔情可言。
可少年慕艾,乃人之常情,他也还是个十多岁少年,怎会对未来妻主没有期许,没有想过和妻主花前月下。
只是他也明白,他这样的身份怕是一辈子都感受不到与妻主凤协鸾和、松萝共倚的美好光景。
如此,他便由已推人,自认为世间妻夫大多如此,像他们这样的人只会更盛。
只是未曾想过,这个曾经在他跟前伏地寻食的卑贱之人会赘给这样一个妻主。
顿时气结于心,脸色一点点难看起来。
等到谢锦再次询问时,他才勉强笑着回道:“没什么有趣的话,不过与阿弟偶然碰见,多说了几句罢了。”
谢锦笑意未减,“原是这样,那阿兄与伽罗说完了吗?若是说完,那我便要请阿兄将伽罗还于我,我好带他归家。”
朝鲁的脸色更加不虞,但却不敢轻易驳斥大荆的永亲王。
只能笑着回应:“当然,永亲王带他离去就行。”
对,这人只是永亲王,怎么比得上太子殿下。
纵使温柔体贴又何用,女子需建功立业,自然要有雷霆手段、性子坚毅,且女子应志存高远,哪里能于内宅与内眷脉脉温情。
他酸溜溜地想着。
谢锦听他如此说,便牵起伽罗夜的手缓缓离去。
行至一幽静无人处,谢锦嘴角的笑减去三分,踌躇染上眉梢,“伽罗,你……”
她微微抿唇,“在那释,他们也会如此对你吗?”
伽罗夜猛地看向谢锦,见她如此说道且又神色有异,便知方才的一切,她全都看见听见。
一时内心风波不止,心中百感交织难以言说。
往日为求谢锦怜惜,他说过不少卖惨讨怜的话,可都是说身处异国孤苦伶仃,苦思旧土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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