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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郎中离开,丹青劝道:“恕奴婢多嘴,姨娘不能因为怕喝药就不好好调理自己的身子,自从上次您受了水寒,您的月事每回都不准,这次又是拖了好多天都没来,在这样下去,何时……”
“好了好了。”
嫣然一听就知道丹青要拿怀孕生子劝她,连忙打断道:“我知道了。”
正院,方才替嫣然把脉的郎中没有离府,而是先为嫡子年哥儿把过脉,再向宋君舒回话。
“小公子脉象康健。”
郎中说着年哥儿的情况,抬头看了眼田嬷嬷,接着道:“昨日吐奶许是喝的急了些呛着了”
田嬷嬷会意,使了个眼色让屋子里的丫鬟婆子都退出去,她走过去关严了屋门。
乌木椅上,微微发福的宋君舒更显雍容富贵,她轻轻拍哄着怀里的儿子,沉声道:“说吧,孟氏怎么了?”
郎中没有卖关子:“孟姨娘脉象如珠走盘,大概是有喜了。”
“什么?”
宋君舒如被雷击,尖锐的声音吓了年哥儿一跳,刚七个多月的胖娃娃哭起来嗓音洪亮,吵得宋君舒怒火更甚:“你再说一遍!”
田嬷嬷慌忙过来抱起年哥儿,拍哄着到屋外递给奶娘:“去厢房哄,莫要让年哥儿一直哭。”
等她回到屋中,郎中已经又重复了一遍,宋君舒胸口急促起伏,脸上都是怒意:“怎么可能?这几个月侯爷忙……”
她忽的住了口,恨得咬碎一口银牙。
为着公主下降之事,周伯渊忙得分身乏术,每月最多来后院四五回,却回回都去的孟氏屋里。
他在外面春风得意,在自己家里更是随心而为。
宋君舒抬眸质问道:“孟氏不是不易有孕,怎么突然就怀了,你确定是喜脉?”
郎中低声解释:“回夫人,孟姨娘是不易有孕,不是不能怀孕。”
“至于确定与否,小人不敢断言,胎相一般到两个多月才能确认,孟姨娘若是喜脉,最多一月有余。”
好你个孟氏!
宋君舒深呼吸一口遏制住满腹郁气,使个眼色让田嬷嬷送郎中出去。
田嬷嬷将几张银票塞到郎中手里,一再叮嘱不转外传,送郎中出去后,她也没叫丫鬟进来伺候,只默默走到宋君舒身侧等待吩咐。
“年哥儿才七个月,孟氏若生下庶子,只比年哥儿小一岁多,若侯爷像宠孟氏一样宠她的孩子,我与年哥儿将来只怕麻烦不断。”
宋君舒眼眸变得坚定,冷声道:“嬷嬷,是孟氏逼我的,是她逼得我不得不动手。”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声音里带着几抹意味深长的笑:“撒的网也该收了,如今恨孟氏的人多了。”
田嬷嬷微一思量便道:“萧姨娘眼界最浅、脾气最急,老奴现在就交代莺儿,让她好好替她主子筹谋筹谋。”
“合该如此。”
宋君舒端起茶盏,交代道:“万不能让人知道孟氏有喜。”
田嬷嬷应是,自去安排。
到了七月初十这日,正院传来话,宋君舒想请嫣然、萧姨娘与王姨娘去正院说话。
那年,大唐的军队向西走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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