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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给费深打个电话,在黎渐川的角度,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季先生!”
周沫迅速抬手拦住了黎渐川拨号的动作。
黎渐川抬头,疑惑地看着他:“周教授?”
周沫神色如常,已不见刚才刹那的失态,他温和笑了笑,道:“组长和嬷嬷在村长家里商谈要事,我们不便打扰。”
黎渐川道:“可赵副组长他们失踪的事更加紧急更加重要啊,你们为这个都要出去冒险了,作为组长,费深肯定……”
“我刚才又仔细想了想王助的话,很在理,不管别人怎么样,我还是决定不出去了,”
周沫打断了黎渐川,“等组长回来,再做安排,是最好的。
就算赵副组长他们真有危险,我们去了也是白搭,那不是我们带上一件法器就能应付。”
鹭燕眉头皱得更紧,想说什么,却被简专家又拉了拉。
王助则得意起来,只是得意了没两秒,似乎想到了费深回来后的场面,便又蔫了下去。
陈远山也抬眼,没什么情绪地朝黎渐川和周沫扫了一眼。
黎渐川只当没看见他们的眉眼官司,有点惊讶又有点疑惑地顺着周沫的意思收起了手机:“行吧……那你们先去休息休息?你们看起来状态都不太好……吃晚饭了吗?没吃的话我这里还有点饼干什么的。”
“不用,”
周沫拒绝道,“我们也带了东西,回房间吃就行,季先生早点休息吧。”
“好,你们也别太担心,赵副组长他们吉人自有天相。”
黎渐川说着漂亮话,目送这心思各异的五个人进了院子,各自回屋。
他特别留意了下周沫的行动。
在上一次时间线或轮回里,周沫是和费深、赵华生三人共同住在西厢房的,其他男人住门房,女性则聚在东厢房。
但这次却好像有些不同,黎渐川亲眼看着他和陈远山一起拐进了西厢房里。
当然,不排除是两人有话要说,才进同一间房。
但在明知黎渐川正看着他们的情况下,以周沫的性格,不太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黎渐川退回房间,询问宁准,得到的答案果然是房间分配变了。
这一次时间线或轮回里,西厢房住的是四个人,除周沫三人外,还多出了一个本应挤在门房的陈远山。
造成这种改变的原因是什么,黎渐川暂不知晓,但他能看出周沫和陈远山八成是一伙的。
眼下计划被破坏,这两人又单独在屋,必然会商议后事,这不就正是黎渐川需求的窥探周沫秘密的好时机吗?
黎渐川没有多余的迟疑,简单伪装了下,又同宁准交代了一声,便打开门房临街的窗户,翻到院外,跃上屋顶,伏于阴影中,悄无声息地沿墙潜到了西厢房侧面。
水缸与树影遮掩,黎渐川完美隐匿着身形,将耳朵小心贴到侧窗下。
周沫和陈远山进门也还没多久,陈远山似刚检查过门窗,一边抖下窗帘,一边道:“把你的本体放出来一些,警戒防护,以免被窥探。
欢喜沟这地方还是有些邪门的。”
周沫大概没动,陈远山在倒水,语气依旧沉闷:“我知道你生气,但保密这方面还是马虎不得的。”
“我不是生气,我是着急!”
周沫声音尖锐冰冷,完全褪去了温和的外衣。
说话时,他周围响起悉索的动静,这动静渐大,像是有千万条蛇在游动爬行,向四面扩散蔓延。
侧窗的窗缝微微一动,有无数细小的肉芽如触手钻出。
黎渐川神色一紧,正要退离,却忽然发现那些肉芽就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他一样,无视地避开了他,继续向远处游走。
很快,西厢房方圆十米,都被密密麻麻的肉芽覆盖。
完成覆盖后,这些肉芽转为透明色,渐渐隐形不见。
屋内人也没注意到肉芽对黎渐川的躲避,周沫的声音仍愤愤地响着:“原本今晚就可以解决的事,这下好了,拖吧,还不知道要拖到哪天去!
说不准最后直接拖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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