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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多少不嫌,管吃管住就行。
贺传雄看她也是可怜,20多岁的年纪,被夫家休了又断了腿,便让她学着拿药抓药,还有将草药打碎,碾成粉末。
流冰海便在药铺坐着轮椅,干这些简单的杂事。
偶尔也想起从前和张若尘骑马游山的日子,忍不住也只是叹口气,逼着自己,不去想那些。
药铺人来人往,都是些老弱病残。
流冰海自己残,拿药的也残,瞧着倒是搭调。
只是来来往往间,还是议论着流冰海。
“那女人是被休了的张家娘子吧?”
“是啊,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好像变了模样,人憔悴了不少?”
“那是,以前什么光景,现在什么光景。”
“下贱的女人来抓药,会把我们吃坏肚子吧!”
“我瞧是啊,可不要吃的和她一样下贱!”
“你们两个留点口德,都是女人,毒舌妇一样要被夫家休。”
有个面相不错的妇人斥了那几个人一句。
流冰海在药柜前面抓药,默默听着他们嚼舌根,手里继续着抓药的活儿。
不一会儿,贺传雄来了,给了流冰海一份单子,“将这些药抓10副,一会儿我要送去宋家。”
流冰海瞧了瞧单子,川芎、黄芪、牡丹皮等十几味中药。
“宋氏磨坊那个宋家吗?”
贺传雄点头,“对,就是它家。”
流冰海:“我去送吧。”
“你去?”
贺传雄看了看她,“你这腿……”
“无妨。”
流冰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轮子。
与其在这里听着别人嚼舌根,还不如出去转转,兴许能找到什么新的营生。
……
金谷道,十分热闹,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寻着摊子上自己想要的物件。
流冰海坐着轮椅,怀里放着要给宋家的10副中药。
她这几日又将车轮改造了一番,将轮子的结构和宽度更接近现代。
她火速转动着轮子,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路。
这条道属于集市,人多,东西也杂,流冰海绕着摊子,在人流的缝隙中目不斜视的穿行。
她不招惹旁人,旁人倒来招惹她。
街上三三两两的人都在瞧她,有人扬声笑着道了句,”
哟,这不是那情深意切的张家大娘子吗?出来玩啊?”
虽是笑着,语气中却是讥讽。
流冰海没理,想着从那人身边快点绕过去。
那人却不依不饶,又扬声道,“唉,也不知道那张家少爷每天做噩梦没有……”
身边躺了多年的女人竟是个□□,换别人恐怕要做成宿的噩梦。
别人也有人跟着起哄,街上的人像围观苍蝇一样对着流冰海指指点点。
墙倒众人推,她不想理会,想从前面的小路拐过去避开这些长舌妇,想想又没必要,往后的日子这些流言蜚语怕是要听上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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