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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清眉眼低垂,主动避开了他的目光。
眼底的惊惧不停地在扩散。
江景盛的目光从他的眉眼一路下滑,看着他怀里的容橙,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震惊、失望、嘲讽接踵而至。
容清感觉到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容橙,心跳如擂鼓般在耳边回荡。
他的脸色比生病的容橙还要苍白几分。
江景盛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像是个普通的医生,坐在他前面的是患者而不是前男友,声音像掺着冰,冷漠地开口:“患者的名字。”
冷冰冰的声音与记忆里那道温柔的声音渐渐重合,容清眼眶泛红,强忍着鼻腔的酸涩,调整呼吸,声音微颤:“容橙。”
听到孩子的名字,江景盛还是无法避免地刺痛了下。
他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试想过无数种理由。
或许是朋友的孩子,容清只是帮忙照顾,或许他是孩子的老师,或许……
但她姓“容”
。
容清的容。
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包裹着他的心脏,江景盛一边在病历档案里输入患者的资料,一边面无表情地开口:“你和患者的关系。”
“父女。”
容清的声音很轻,但此时此刻的诊室很安静,落针可闻。
这么轻的一句话却像一座大山深深地压在江景盛心里,沉甸甸的。
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当听到“父女”
两个字时,一向冷静的他,在敲打键盘时,手指都在颤抖,连父女两个字的拼音都无法准确输入。
江景盛深吸一口气,声音艰涩:“患者几岁了?”
容清低着头,攥紧了容橙的小裙子,淡淡开口:“三岁。”
心里那根绷紧的弦线彻底断了,江景盛忍不住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原来他心底里一直念念不忘的前男友,在离开他一年的时间就与其他人结婚生子。
原来一直在原地踏步的只有他自己,深陷痛苦的也只有他自己。
而前男友早在分手之后把他抛之脑后。
只有他活得像个傻子一样,对以前的事揪着不放。
江景盛垂眸敛去眼底的晦涩,淡声道:“孩子怎么了?”
“昨天晚上开始发烧,早上吃完早饭我给她喂了退烧药,现在好点了。”
容清一边解释,一边心疼地摸了摸容橙的小脑袋,帮她把口罩重新戴好。
“爸爸。”
容橙揪着容清的前襟,轻轻喊了他一声。
容清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江景盛,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紧张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不规律。
他心里一阵后怕,还好早上出门的时候给容橙把口罩给戴上了。
因为容清的目光太过戒备和紧张,让江景盛反而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他的孩子看起来面色红润,只是生病不舒服困倦而已,而容清反倒是生了一场大病,脸色苍白难看,身形消瘦,双眼透露着极重的疲惫感,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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