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兑三因为长时间的尖叫,现在只能发出一些气声,听上去可怜极了:
“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我活该,我不该吓唬你。
你别害怕,妈妈要你,妈妈怎么可能不要你?”
“我不要和你分开……”
“兑三不怕,妈妈一直在,永远在。”
孩子都还在努力,为什么自己却轻言放弃呢?
这么多年,说到底凌桑心底从来都在忌惮江家,无论表现得多么坚强,本能还是退缩。
这一场所谓的夺子大战,根本就没战,只是她一味退让,城池、领地,轻而易举拱手让人。
可是,怎么能强求她不打退堂鼓呢?
唯一一次气宇轩昂地去战斗,两条人命没了。
她真的不敢再跟江家斗。
不过现在的局面,如果孩子这样闹,江璟灏肯定不舍得带走。
但带不走的罪责又会怪给凌桑。
怪给凌桑,那他施瑞这家整形医院也会跟着倒霉。
于是乎,施瑞见风使舵,他倒戈了……
他走到凌桑和兑三身边,说是商量,更像表忠心:
“能不跟兑儿分开,为什么不去呢?我觉得这是江先生在让步了,提议不错。”
施瑞说完狗腿地看了一眼江璟灏,可江璟灏的全部视线都在孩子身上,根本没注意到他。
“兑三,这样好不好?妈妈每两个礼拜飞一次崇海见你好吗?
爸爸马上会有新的家庭,妈妈如果和你还有爸爸生活在一起,阿姨会不高兴的,阿姨是无辜的。”
兑三摇了摇头,进入完全拒绝沟通的状态。
凌桑抱累了,想把孩子放下,刚一有前倾动作,凌阅川就吓得更加攀紧。
这种惊吓的感觉不是以前在幼儿园亲子活动上走高空绳网那种害怕依偎。
而是学游泳时呛水到体验窒息时本能求生的反应——
兑三身体的肌肉,僵硬到几乎痉挛。
这时,她才真正意识到孩子的不对劲,强迫地从身上把孩子扯下来。
轻轻将他放在桌上,捧起小脸焦急注视着:“兑三?”
凌阅川茫然地与凌桑对视,不发一言,手里还在紧紧攥着她的衣角。
因为拉扯和高差,衣角呈掀起状,露出了凌桑一节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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