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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教导的新符篆呢?你这么清闲,是都画完了吗?”
她示范者画完一个符篆也不过几分钟,这段时间里达米安始终在擦拭他的长刀,显然不可能有时间完成。
但还是那句话,她身处高位久了,有时候会忘记一件事。
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她的教导,也不是每个人都耐烦她拐弯抹角的指摘。
达米安的回答是银光锃亮的刀背,横陈在两人中间,并没完全拔出刀鞘,但仅仅是抽刀,抬眸,冷沉的绿色眼睛看向阿婆,意思就足够明确。
阿婆缓缓坐了回去,僵着脸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我刚刚说到哪里了?翡翠宫的建立,那就继续从这里开始……”
“一边将其他的故事一边写给土地和苍天的祈祷文,难怪你的符篆成形率这么低。”
达米安并没打算让这件事轻轻揭过,即便他并不在意这个,但他也不会允许有人追究在他头上。
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踪迹不明的沈先生,以及至今没有消息的梦娜灵魂,他才不会任由这个老顽固不断说些试探他底线的尖酸话。
达米安明白对方虽然毛病一堆,但做事还算磊落,因而捏着鼻子愿意忍受这个老谜语人。
而阿婆也正如他所预料的,即便因为达米安的不近人情而脸色铁青,但深吸一口气,却并没因此改变自己要做的事。
她语气冷硬,但还是讲完了翡翠宫建立的根本。
“我猜你已经猜到一些了,我对你在照照家的调查有些了解。”
“我和那八个孩子的分歧爆发,结点在于翡翠宫的建立,那之前虽然已经有死魂,但少得可怜,大多都长着人形,对普通灵魂来说,那些瘦长死魂只是一些灵异世界的灵异传说。”
“变化因为赞茜的到来而产生。”
达米安继续安静擦拭着刀身,并不意外,在查到十五年前变化和周赞茜有关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这些。
但这其中依旧有许多问题,周赞茜一个活人是怎么住在灵界的?她的到来怎么影响了这个世界的发展。
“赞茜是意外来到这里的,意外落进没盖好井盖的下水道,本该死去,灵魂已经来到了灵界,但她的护身符却吊着她的命,导致她成为灵界里的唯一生魂。”
“那八个孩子率先发现赞茜,他们从没见过正常长大的小孩,因而把赞茜当成玩具,想要留下她住在这里,而赞茜正和家里人吵了架,对离家出走也充满向往,也愿意留下来。
但这怎么能行呢?他们都还是孩子,孩子怎么能照顾孩子呢?”
阿婆回忆过去时眼珠偏左,现在说到这些,眼珠转移到正中看向达米安,企图获得达米安的认可,同时也是对自己想法的深信不疑。
她是真觉得事情是这样的。
大概翡翠宫其他人对此产生过质疑和反抗,因此又觉得自己委屈,想说出来获得外人的认同,希望一个听她叙事的旁观者能作出她想要的评价和回答——站在她这一边,指责她口口声声视作孩子的翡翠宫八宫主。
达米安只接受信息,大脑中整合分解捋清逻辑,分析形成自己的判断,却不对阿婆所说的报任何评价。
企图从达米安这里获得认可,就像是给一个石头讲故事。
阿婆悻悻收回目光,鼻孔发出响亮的喷气声,但依旧没人搭理她。
“出现变故是某次赞茜受了伤,她在寻找钴侍郎的路上划伤了手,而这其中蕴含的能量吸引了无数灵魂,即便身处几条街之外,也依旧有大把灵魂被吸引化为恶兽,为了得到赞茜的血液失去理智。”
“这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没预料到,即便钴侍郎立刻赶到,却依旧被一个人得了手。”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那个本身忽明忽灭逐渐幻灭的灵魂骤然暴涨,尖啸着长出绒毛和利爪,耳朵游离向脑袋上,尾椎部分长出九条尾巴,他惊慌之下一把将赶到的钴侍郎掀翻在地,他无法控制骤然暴涨的力量,那天几乎摧毁了大半个灵界。”
“——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吃过活人血液的灵魂,也是第一个从其他灵体身上撕咬下能量稳定自身的灵魂,在他之后,所有灵魂都明白该怎么获得力量,即便那些没有幻灭危机的灵魂,有的也试图撕扯其他人的魂体获得力量。”
“场面一度失控,灵界的异化全面展开,恶欲和贪婪在灵魂间逐渐扩散,想要保持本心的灵魂也要警惕恶人,平和的表象被打破——翡翠宫就是这时候建立起来的,他们对灵界进行统治和管理,以强大无可撼动的力量压制一切恶欲。”
“而针对引起这一切的根源,翡翠宫想要通过对赞茜的审判来平息灵界的躁动,我不愿意看着我养大的孩子伤害无辜者,于是我站出来,和他们决裂,救下赞茜,对她进行管教、约束和规范。”
“这就是翡翠宫建立的故事。”
达米安依旧沉默,没对翡翠宫诸人的做法作出任何评价,即便他能分辨出阿婆并没说谎,事实也似乎正倾轧着归于翡翠宫恶的一面。
在这种时刻,他总是过分不近人情。
“第一个异化的灵魂呢?”
他沉吟着,将阿婆的几个形容词在唇舌间咀嚼,结合灵界中的几方势力,他没等阿婆回答,就自己找到了答案。
“他是那个沈先生。”
“从活人获得的力量和从死人中获得的力量并不同,这力量更强大,或许还能使吸取者获得某种特殊的力量。”
“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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