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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莎举着黑色的大伞,任由夜风送来的雨点往自己脸上飞。
她走到墓碑前,半蹲下身。
“布鲁斯·韦恩,小托马斯·韦恩之弟,长眠于此。”
短短两行字,就概括了本世界布鲁斯的一生。
八岁,上一个世界,死去的布鲁斯也只有八岁,这仿佛是一个魔咒,在他八岁那年,永远都要有一个改变他一生的小巷子,要么他死,要么韦恩夫妇死。
……哦,当然,在这个平行宇宙,布鲁斯和韦恩夫妇都死了。
阿卡莎在墓碑前放上了一束花。
局外人冷眼旁观:“今晚的雨这么大,这束花即便不被风吹跑,最多不到半个小时,也会变成一滩烂泥。”
“无所谓,”
阿卡莎整理好复杂的心情,站起来回复道,“我明天还会再来一次。”
局外人对她的固执并不理解,但他还是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如你所愿,阿卡莎小姐。”
雨点砸在洁白的花瓣上,震得整束花不停地颤抖,它在风中左摇右晃,但仍然牢牢地停留在了原地——
因为阿卡莎在包装纸上压了块石头。
感谢局外人的提醒。
次日清晨。
阿卡莎给布鲁斯扫完墓,小鸡啄米似的点着脑袋吃过早饭,半睁着眼睛躺回房间里睡了个回笼觉。
昨天夜里,她久违地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了从前。
反抗军基地里,布鲁斯用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宣布从今往后他就是她的父亲了。
冰凉的盔甲有些硌人,但阿卡莎心中却只觉得一团火热,激动兴奋的心情直冲大脑,让她面对反抗军同伴们投来的善意目光时不自觉红了脸。
阿卡莎在此沉溺了许久,几乎要以为这是个美梦。
直到她眼睁睁看着众人惨死、反抗军溃败……以及坚持要将自由意志还给地球的布鲁斯被精神操控,如同行尸走肉般为超人的独裁事业添砖加瓦。
黑底紫边的制服,不仅不符合蝙蝠侠的风格,还极其难看、极其没有品味——她和提姆一致认为那是世界上最丑的一套制服,没有之一。
梦境最后,只剩下蝙蝠侠空洞的眼神与他满身血迹、了无生息的尸体。
明明只是个梦,阿卡莎却仿佛能感受到布鲁斯血液的温度。
很热,但又凉得让人发抖。
直到从睡梦中惊醒,这种触感仍然残留在她的手上。
后半夜,她再也没能睡着。
……
火辣辣的阳光透过窗户,刺得阿卡莎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她起身揉了揉头发,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
一觉醒来,她成功错过了午饭,肚子饿得咕咕叫。
不过考虑到局外人惊天地泣鬼神的厨艺,或许这是件好事也说不定——最开始的局外人也有过像一个真正的管家那样制作饭菜,但他的成品差点让阿卡莎以为他是在光明正大地逼自己吃毒药。
看来正常宇宙的阿尔弗雷德先生厨艺应该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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