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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脆响,桌上的茶盏摔落在地,茶水与碎瓷片飞溅了一地。
“哼,同样是搭设粥棚,凭什么他就能做得好好的?”
阎良唤来下人收拾一地的狼藉,回首看向坐在堂上的胜玉,“殿下稍安勿躁,这件事无论是谁去做,只要能造福百姓,那便是好事一桩,殿下又何必因此置气。”
胜玉冷笑道:“你如今入了京都倒成了为民着想的父母官了?你不要忘了你在戍边都做过什么!”
阎良别过脸去,不去看她,“过去的事,殿下如今提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胜玉疾走到阎良身后,掰过他的肩膀,迫使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本宫的驸马是要成大事的,而不是满心妇人之仁的窝囊废!
你不要忘了你是如何坐上这驸马之位的,当时你那般狠心,这才过了多久,你倒学人良善起来了?”
不提这些还好,一旦提起这些,阎良就想起自己是一个如何不堪的人,就像躲在阴暗的角落中的老鼠一般,人人厌弃、狼狈不堪。
他用猩红的双眼注视着胜玉,“不知所谓!”
他一把推开胜玉出门而去,胜玉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道:“本宫是女儿身,一些本宫做不到的事,必须你去帮本宫完成!”
就在玄清煮完他府中的最后一袋米时,林月瑶的马帮在约定的日子如期而至,可灾民似乎越来越多,即便有林月瑶替他撑着,也不知道还能撑过几日。
“我怎么感觉灾民瞧着越来越多了?”
“我瞧着也是,原先四口大锅就够了,如今都加到六口锅了,竟还是供不应求!”
傅明鹤已经与军队一起宿在城外几日,林月瑶放心不下,便亲手做了些吃食给他送去,“你们在说什么呢?”
言松走过去道:“也没有别的什么,只是觉得灾民越来越多了,除去那些因为瘟疫病倒送去别处的,这里的灾民,竟然只增不减。”
林月瑶道:“我来时倒是瞧出了一些端倪。”
玄清叹了口气道:“确实是有些端倪,只是都是百姓,怎么做似乎都不对。”
“瑞王仁慈,体恤百姓,不过此事并非无解。”
林月瑶说罢,转头在染冬耳边低语了几句。
染冬睁大眼睛,震惊道:“夫人,真要这样做吗?”
林月瑶点点头,“放心去吧。”
几人疑惑地看着主仆二人,只见染冬走到熬粥的铁锅前,蹲下身分别抓了一把泥沙扔到了正在沸腾的白粥中。
别说底下在等着排队领粥的灾民了,就是那些维持秩序的将士们也是吓了一跳。
底下一个膀大腰圆的男子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这白粥中掺了泥沙,还怎么吃!”
人群里零零散散有人附和道:“就是,你们想饿死我们吗?掺了泥沙的粥是给人吃的吗?”
染冬插着腰,颇有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吃不吃就是这些了,你觉得不是给人吃的,那你不吃便是!
还在这里排队做什么!”
那几个骂街的男子见染冬态度坚定,一旁的将士也不为所动,只能骂骂咧咧地走出了排队的队伍,一边骂一边朝城中走去。
零零散散的竟走出了数百人之多。
言松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吃这个,上哪里找吃食去?”
染冬骂道:“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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