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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山贼身受重伤,忍着痛一步一个血脚印,好不容易逃了一路,却远远地瞧见似有人拦截。
那黑影三步作两步跃身到那几个山贼面前,“这么巧,又见面了。”
这黑影原来是一身玄衣的言松。
那几个山贼一见言松就慌了,结结巴巴道:“你……你的头儿……不是说……说放我们……自……自由了吗?”
另一个山贼生怕再被言松抓回大牢里去,“对!
说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怎……怎么能……能出尔反尔呢?”
言松双手环抱在胸前,嘴角噙着笑意,“我们是放了你们自由,你们也逃了,但我们没说不再抓你们第二次啊。”
许仕林带着商徵羽隐身在一旁的林子中,“徵羽,直面恐惧就是战胜恐惧最好的法子,你只管去,我永远站在你身后。”
商徵羽朝官道上瞄了一眼,她一眼就从三个血人中精准地认出了那个土匪头子,看着他脑海里就浮现那日在水潭边他对她做的意图不轨之事。
她这一生征战沙场,手刃敌人无数,却始终无法战胜那一日的心魔。
许仕林见商徵羽战战兢兢、犹犹豫豫的,便开口问道:“徵羽,你信我吗?”
商徵羽道:“自然是信的。”
“那便好。”
许仕林话音未落,就抓着商徵羽的手腕朝官道上走去。
商徵羽挣扎道:“你做什么?我不去!
我都说了我不去!
你放开我!”
许仕林沉着脸看着商徵羽挣扎,“此事必须做一个了断,否则将会成为你的心魔,你总不能永远不见男子,你是保卫边疆的女将军!
千军万马都不曾惧怕过,怎能为此等小事击败,就此一蹶不振?”
商徵羽仰着泪脸望着许仕林,挣扎的力道小了些,也不知是没了力气,还是听明白了。
许仕林将商徵羽带到那三个山贼面前,抽出她的佩剑塞到她手中,“杀了他!”
土匪头子一眼认出商徵羽就是那日的女将军,虽然那日因为傅明鹤出现得及时他并未得逞,但算起来他也算与商徵羽有过肌肤之亲了,许、商二人来势汹汹,二话不说只道’杀了他’,即使他再笨,也知道许仕林口中所指的’他’是谁。
其余二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愣愣地站在原地,那土匪头子就不一样了,他只被吓得呆愣了片刻,清醒过来之后转身就跑。
许仕林眼疾手快,掷出手中的折扇打在那土匪头子的膝弯处,他脚下一软,重重的跪了下去。
许仕林注视着商徵羽,“去吧,我陪你。”
商徵羽拿着佩剑的手略微有些颤抖,饶是如此,她还是壮着胆子跟着许仕林走了过去。
许仕林先前的一番话点醒了她,若此心魔不除,以后别说上阵杀敌了,哪怕出街遇上陌生男子,她恐怕也是要惧怕的。
言松一脚将那土匪头子踹到地上,“你若老实点,兴许还能给你个痛快。”
他又转头看向其余二人,“你们老实点,兴许还能活命!”
土匪头子眼看生路在前,却又被临门斩断,便跪下来朝商徵羽磕头求饶,“女将军,求求您行行好,留我一条贱命,我已经知道错了,我那时是猪油蒙了心,脑子浑了才会做那等不是人做的事!”
那年,大唐的军队向西走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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