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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父亲那么强壮的人,怎么可能……"
苏玉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指甲几乎要嵌入护士的皮肉。
护士任由她摇晃,眼中盛满疲惫的怜悯。
"
家属请节哀,请……跟我来看看吧。
"
护士转身时,手术服后背的汗渍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见此情景,牛大壮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
走廊的灯光在他眼中扭曲成模糊的光晕。
耳边是自己如雷的心跳,如果当时那个傲慢的医生肯听他一言。
或者说,苏玉及她的家人没有阻拦自己,让自己参与救治……
这些个念头像野火般烧灼着他的五脏六腑。
随着护士的导引,手术室内的景象让所有人呼吸一滞。
无影灯下,白布勾勒出一个人形轮廓,安静得令人心碎。
医疗器械的滴答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
只剩下心电监护仪上那条笔直的绿线。
那绿线像一把利剑刺入每个人的眼睛。
"
爸爸——"
苏玉的哭喊撕心裂肺。
她扑向手术台时撞翻了器械架,金属器具哗啦啦散落一地。
落地的器具在寂静的手术室里激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响。
苏玉的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却感觉不到疼痛。
她死死攥住白布的一角,仿佛这样就能挽留住什么。
苏母终究醒了过来,瘫坐在墙角,眼神空洞得像两个黑洞。
她机械地重复着丈夫的名字:“忠海……忠海……”
苏母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嘴唇的颤动。
苏忠全站在一旁,西装外套皱得不成样子,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
他不停地搓着手,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牛大壮深吸一口气,消毒水的气味灌入肺部,带来一阵刺痛。
他悄悄靠近手术台,目光落在白布外露出的那只手上。
苏忠海的手指粗壮,指节突出,掌心还有未褪尽的老茧。
然而这只手还带着余温,像冬日里将熄未熄的炭火。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那只手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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